律則修離開後,昭妃拉著寧平公主,將方才律則修的話一五一十給她說了,並且強調了律則修的意思,雖然寧平公主嫁不成雲慕卿,但是律則修也不會委屈了她,定會為她擇一門更合適的親事。
“寧平,你父皇是不會虧待你的,天下間的好男兒多得是,你也別鑽牛角尖。”昭妃苦口婆心地勸著。
“兒臣明白。”寧平公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不向方才那般固執,整個人又恢複了平日裏溫婉賢淑、乖巧懂事的模樣。
昭妃隻當是她方才自己冷靜了一會兒,自己也想通了。
殊不知,並非是寧平公主想通了,而是她腦子裏想到了一條毒計……
北戎榮安公主的及笄宴會,辦的極其熱鬧,來往恭賀的賓客眾多。誰都知道榮安公主是北戎皇的愛女,誰能娶了榮安公主,絕對是天大的福氣。
宴會上,眾人都紛紛獻上賀禮,第一位獻上賀禮的是南昭王子。
南昭王子獻上了厚禮,並且求娶無憂,“小王傾慕榮安公主已久,還請北戎皇能將愛女許配給小王。”
南昭地少人稀,土地又貧瘠,極為貧窮。若是他能娶到無憂,那對南昭大有好處。
律則修看了看女兒無憂,隻見無憂正低頭喝茶,頭也沒抬,他就明白了。自家小公主對這位南昭王子無意,律則修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還好無意,南昭這麼窮,他也看不上。
“南昭王子,小女年紀尚小,還不忙說親。”
眾人一聽,就知道律則修這是在拒絕。南昭和北戎的實力相差太遠,南昭王子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得作罷。
各國來的使臣都有心求娶榮安公主,獻上厚禮,話裏話外無一不是求娶之意,但是律則修全部都婉言拒絕了。
孟琛壓低了聲音道:“表哥,看來這位北戎皇帝好像壓根就沒想將女兒嫁出去。”
這麼多人求娶,但是律則修連一點要考慮的意思都沒有,孟琛不得不懷疑,大約人家根本就不想嫁女兒。
趙瑾瑜的目光快速地從律則修和無憂麵上撇過,搖頭輕笑:“北戎皇大概是太寵愛榮安公主了,若是榮安公主不點頭,他就不會同意。”
每每有一個人提出求娶榮安公主,律則修都會先看一下榮安公主,方才開口拒絕。顯然,真正拒絕這些人求娶的人不是律則修,而是無憂。
“那咱們還要求娶嗎?”孟琛問道。他來北戎的目的很明確,如果可以,迎娶北戎公主,趙瑾瑜和他都可以,這是趙天祁的意思。
趙瑾瑜沉思片刻,道:“不用,若是榮安公主想嫁,那北戎皇自然會找上咱們。”
大越和北戎本來就是姻親之國,親上加親固然更好,但是若是大越主動提及求娶,未免落了下乘。
待諸位國家的使臣都獻上了賀禮,趙瑾瑜方才命人將賀禮呈上,“北戎皇,今日是榮安公主的及笄宴,這是父皇命本宮從大越帶來賀禮,願我大越和北戎世代交好。”
趙瑾瑜率大越來的使臣,朝律則修拱手行了一禮,以示尊重。
“多謝太子殿下,來,朕敬諸位一杯。”律則修舉杯,眾人紛紛舉杯,賓主盡歡。
宴會上,觥籌交錯,南昭王子隻覺心裏發堵,這一次千裏迢迢來到北戎,臨走時,他可是立下軍令狀,一定要將北戎公主迎娶進南昭皇宮,這幾日,他四處打聽公主的喜好,沒少往宮裏送東西,可是看北戎皇的意思,根本就不願將公主嫁給他。
南昭王子心頭鬱悶,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酒。酒喝多了就想出恭。
他從恭房出來,在回大殿的路上,卻有一宮女跑上前來,“奴婢見過王子殿下,殿下,我們公主有請。”
南昭王子酒喝的有點多,腦子有些暈暈的,一聽到公主這兩個字,頓時心神一蕩,“誰?”
“回王子殿下的話,是榮安公主。”宮女低眉順眼地答道。
榮安公主要見他?
南昭王子頓時大喜,連忙說道:“快帶本王子過去。”事情或許有轉機了。
小宮女領著南昭王子往偏殿走,而在牆角處的宮女見狀,連忙悄悄去了大殿,給寧平公主奉茶,在低頭的瞬間,悄悄朝寧平公主點了點頭。
上鉤了……寧平公主唇角輕揚,優雅地喝了口茶,然後目光從不遠處空著的座位上略過,起身朝律則修溫聲說道:“父皇,無憂換衣服還沒回來,寧平想過去看看。”
律則修正和徐清顏低語,聽到寧平公主的話,律則修和徐清顏對視一眼,然後方才點頭應下,“寧平,你去催一催無憂,今日是她的宴會,她可不能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