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將三種酒一一滿上,杯子裏呈現出怪異的顏色,最底層是殷虹的玫瑰色,杯子口和酒水的邊沿是淡淡的微黃淺綠,還零星的漂浮著幾點泡沫。像蠱一般散發著邪惡的光澤。
我看著杯子,想起了摻了水之後被泡製很久的血液就是這個樣子,我甚至感覺自己聞到了腐化、糜爛的腥臭味,心中不禁一陣幹嘔。
"好嘞,一口氣喝完它,就會有情人成眷屬。"小茜幹脆利落的將酒杯推到我和小楠麵前。
"喝完。"一桌子的小女孩敲杯打碗的為我們助威。
我端起酒杯的瞬間,一瞥眼看到姚晴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和小楠,那眼神怪怪的。
酒杯一帖近鼻子,杯酒的甘冽醇香夾雜著紅酒的甘甜還有啤酒的清苦混合出一種怪異的味道,摻著濃重的酒精味迎麵而來。
這種味道似乎具有強大的穿透力:瞬間穿透我每一個細胞,直接刺激我的深井係統。
入口之後,現實感覺清苦,轉瞬微甜,繼而苦澀、甘冽。一種難以形容的,難以下咽的怪異味道。
一杯下肚,我感覺胃裏就像長江裏波濤洶湧的激浪,此起彼伏,鋪天蓋地的翻滾著。
我打著寒噤將最後一口咽下,渾身的雞皮疙瘩落了滿地,臉也紅一陣紫一陣的,那種感覺比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吞下一隻或蒼蠅還難受。
我看了一眼小楠,她拿著杯子的手不停的抖著,兩道眉毛擰成了疙瘩,臉色也難看的嚇人,不過她還是很努力的緊隨我之後喝完了第一杯。我有些感動,心中也頓時生出不少勇氣和力量,馬不停蹄的端起酒杯大有英雄舍身取義的豪邁氣質,第二杯,第三杯。
第三杯喝到一半時,我感覺喉嚨裏的液體下咽的還沒上升的快,渾身的細胞似乎都被麻醉了,身子酥軟無力,頭重腳輕,像是踩在一團棉花上。可是大腦卻還很清醒。
我咬著牙像喝鉛液一般將這些液體一點一滴的注進胃裏,然而在吞下最後一滴是,它們不負眾望的全不從胃裏奔湧而出,穿過喉嚨聚在了口腔裏。
我丟下杯子,踉踉蹌蹌的跑進衛生間,扒著喉嚨昏天暗地的吐起來。
就在我吐的酣暢淋漓的時候,小楠也英勇的喝下三杯"酒煮三國"然後倒在桌上一醉不醒。
我聽見客廳裏玻璃杯子掉在地板上的破碎聲,聽見那些女孩七手八腳的扶小楠進臥室的聲音,我想去看看小楠現在還好不好,可是胃裏的那些酒卻像擰開的水龍頭,源源不斷的湧出。
剛子走進來,將手裏的毛巾遞給我,無不沉重的說"呂哥,為個小丫頭你這何苦呢。看不出你還真用情了。"
是啊,我撫摸著吐的鑽心痛的胃問自己,可是知道很多年後,我依然不知道當初自己為什麼如此執著的為個身委浮華的女孩,去拚了命的喝那麼難喝的"酒煮三國"。
我終於平靜之後,走出衛生間感覺心裏被掏空了一般,去看小楠時,她躺在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了,我也安心了不少。靜靜的坐下來守在她身邊,姚晴和小茜她們悄悄的離開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皎潔的月光在天空灑下淺淺的清輝,夜,拉開了帷幕。吵吵鬧鬧的女孩漸漸都離去了,這些女孩天一黑便是命令她們必須複位,最後姚晴和剛子也離開了,整個房子隻剩下我和小楠,天黑下來,打開小楠床頭菊花瓣台燈,昏暗柔和的光照在她的臉上,散發出迷離的光澤,我在她身邊安靜的看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一切那麼溫馨,那麼美好,心中慢慢湧出一絲感動,這是我戒掉的久違的感覺。
我靜靜的看著小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我一覺醒來時發現小楠正瞪著水靈的眸子盯著我看。
"寶貝,還有沒有不舒服啊。"我貼心的握起小楠的手問。
小楠搖了搖頭,依然瞪著眼睛看我,樣子傻傻的,就像剛剛睡醒的嬰孩一般。
"我要洗澡老公。"小楠目光不曾離開,撒嬌似得說。
"好啊,老公帶你去洗澡"我輕輕的和衣將小楠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