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2 / 3)

“易恪,你幾歲了?為什麼來這兒?”

鳴泰的話把易恪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我二十四了。”易恪回答道:“為什麼來這裏,我也說不清,反正有很多的原因。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易恪不想討論為什麼會到這裏來的話題,於是說:“不要說我了,說說你吧。我老聽人說什麼包衣,包衣是什麼啊?”

鳴泰一邊掃地一邊回答道:“包衣就是世世代代都是王府的奴才,我的爺爺奶奶是,我的父母也是,我也是,將來我的子孫也是。”

易恪瞪大眼睛道:“哇!那不是買了你的全家?”

鳴泰笑嗬嗬的說:“是啊,其實在王府做包衣的外放出去做官的也不少,我們純王府出去的包衣就有七八個呢。我不願意,也沒那本事,隻能做做這種粗重的活啦。”鳴泰好像記起了什麼,道:“你和你弟弟也是啊!以後也是我們王府的包衣奴才了。”

“什麼?我和我弟弟?”易恪有些吃驚,心想:我竟然把自己和弟弟賣了,還賣得那麼便宜,如果老爸老媽知道他把自己和弟弟賣給了王府做奴才一定會氣得七竅生煙。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鳴泰道:“純王府對下人挺好的,現在我和我的老婆還有孩子過的也挺好,不愁溫飽。”

“老婆?孩子?”易恪問道:“你已經結婚啦?”

鳴泰對於易恪表現出來的驚訝表示出了疑惑:“怎麼?難道你沒有嗎?”

易恪搖搖頭,道:“沒有,我還年輕呢。”

鳴泰聽了反倒吃驚起來,道:“你都二十四了還沒成親嗎?我十九歲成的親,已經算晚的了。去年抱了個兒子。”說到這裏,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鳴泰笑嘻嘻的問:“你看看哪個看得上眼的,哥哥我給你做媒人?”

“不!不!不!”易恪忙搖手道:“謝謝了,我們家鄉盛行晚婚。”他心想,如果被如夢聽到這句話非得和他鬧上三四天呢。

王府大的很,就算不用打掃主子的房子也夠累人的了,光一個花園就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終於打掃完了,鳴泰看了看天色,道:“已經午時了,我們去叫你弟弟一起去吃飯吧。”易恪回去叫了易愷去吃飯,吃過後鳴泰說他們可以休息一個時辰。

易恪回到屋裏,累得往床上一倒,道:“累死我了,比跑一千五百米還累!”

一開看見哥哥那麼累,就爬上床為哥哥捶背,小拳頭不輕不重的敲打在背上倒很鬆弛很舒服。易恪欣慰的說道:“小愷,真乖啊!”

易愷道:“哥哥,我再給你捏捏肩膀吧。”

“好啊!”易恪坐了起來,可是當易愷的手剛在他的肩頭使勁時,他幾疼的跳了起來。這一跳倒把易愷嚇了一跳。

“哥,你怎麼了?”他關切的問。

易恪脫去上衣,隻見肩膀紅紅的,還有幾個水皰。易愷見了也心疼哥哥,知道這傷是碰不得的,於是他輕輕的在哥哥的傷口上吹氣,涼涼的緩緩的氣流吹過傷口倒能緩解些疼痛。易恪看著易愷專著的神情,心裏真的很感動,他感覺到他的眼眶有點濕潤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易恪,我是鳴泰。”

易愷去開了門,鳴泰進得屋來,晃著手裏的一個瓶子道:“看,我的寶貝藥酒,療傷聖藥啊!”

易恪笑道:“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傷。”

鳴泰一邊把藥酒倒在手心裏,一邊說:“我小時候第一次挑水時,也是這樣的。我爹就用這藥酒給我擦,很快就好了。”他輕輕的把雙手放在易恪的肩上,輕輕的揉著。

雖然有些疼,但可能藥酒裏有薄荷葉的緣故,易恪覺得涼涼的,疼痛倒能緩解些。鳴泰道:“幹習慣了就好了,等老繭生了出來就不疼了。”

隻聽到“嗚嗚”的哭泣聲,原來易愷一聽要哥哥的肩膀長出老繭來才能不在疼痛時,心疼哥哥的他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