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星期天,深圳。
汽車從市區沿著大海一路開,漸漸的樓房少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片的農田、魚塘和村屋。這裏就是易恪的老家,以前的名字叫作惠州。
車子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建築前停了下來。已經被顛得五髒六腑錯位的易恪頭昏腦漲的下了車,抬頭一看,那大大的貼金匾額上赫然寫著“方適宗祠”。周圍圍滿了人,一見到他們下車都熱情的圍了上來。方永良和大家打招呼,幾個老人握著方永良的手道:“小良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易恪和易愷互視了一下,都笑了。他們不知道原來爸爸還有這麼個名字。
“九叔公,您老身體還硬朗?”方永良握著老人的手,問候道。
大家在一陣寒暄後,就步入了祠堂。祠堂裏還彌漫著剛油漆過的氣味,兩邊供奉著祖宗的牌位,還相對有著各自的畫像。易恪還沒來得及環顧四周,就被塞了幾支香,讓他給祖宗上香。易恪匆匆的拜了拜後就被大家簇擁著去後堂吃盆菜。
酒席間,易恪被父親拉著見這個叔公、那個太爺,易恪一下子感覺到這裏無論哪個人都是他的長輩,自己簡直就灰孫子。
好不容易他和易愷才逃了出來。兩人來到前廳,這裏還算安靜。他們這時才有時間仔細的看看這間祠堂。看著正堂上的兩幅已經發黃了的畫像,上麵的兩個人身著滿清的朝服正襟危坐,眉宇間倒是有些和易恪相象的地方。“到底是自己的祖先。”易恪心裏自語道。
易恪看著畫像出神,突然他的目光集中到了畫像上兩人腰間佩帶的飾物,怎麼那麼眼熟呢?正當易恪仔細回想在哪裏見過時,易愷拉了拉他的衣角。
“幹什麼?”易恪對他打斷自己的思路很不耐煩。
隻見易愷瞪大了眼睛指著正堂上的兩個牌位道:“哥!你看!”
易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牌位上赫然寫著“先祖方公紀元之靈位”。
易恪一看心裏就“咯噔”一下。“天哪!怪不得我看著那玉佩那麼眼熟,原來是。。。。。。”他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紀元?”易恪看了看易愷,道:“他不會是。。。。。。是我兒子?”
易愷也看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啊!”
“不是吧?”易恪覺得荒謬無比,他的祖先竟然是自己的兒子,那這關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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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恪的腦子一片混亂,臉上一臉的茫然。他又看了看“方紀元”邊上的那個靈位,上麵寫著“先祖方公紀年之靈位”。
“是個兒子!”易恪自語道:“我們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
望著眼前的畫像,易恪的眼神不是一個子孫對祖先的崇敬,而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愛憐。頓時他明白了淨禪所說的話,淨禪曾經說過,他回到過去是為了一段緣分,這不僅是他和素梅的緣分,也是他和方家的緣分。如果沒有他回到過去,那麼就不會有現在的方家,自然也就不會有他。如果沒有了他,那他就不可能回到過去,那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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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恪又是一陣頭痛,他理不清其中的關係。總之是一個字“亂”!
正當易恪兀自嘖嘖稱奇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們就是永良的兒子吧?”
易恪和易愷回頭一看,是一個瘦小的老人,頭發已經全部發白,背也彎了,雪白的胡須飄到胸前,臉的皺紋顯示出了他的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