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
狼頭魔獸天嘯正自痛苦,雙臂被毀全身皮肉裂開,鮮血迸濺,這樣的傷勢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修複的過來的。當感到牧遠人劍合一劈過來的時候依然晚了,但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奮力一躍,隻覺得那道利刃擦肩而過,自己的雙臂就被齊齊的斬落。
牧遠禁不住又是一口淡紅色血液噴出,連續強行提升真力,身體已經開始損傷了。見沒有將天嘯一擊斃命,心中不免直歎可惜。
這時被擊落的山丘在下麵一聲淒厲怒吼,緊接著就衝回了高空把牧遠重新圍在了中間。隻見他全身傷痕無數,血流如柱,整個變成了一個血染的金剛,就連他的雙眼也是赤紅一片,似乎是發狂了一般。
狀況最好的還是離姬,她用紅色長鞭抵擋了奔雷的大部分威力,隻是被電的渾身麻木,麵目全非,本來美豔不可方物的臉上此時是焦黑滄桑,配上淒厲的慘叫聲倒也顯得猙獰可怖,早已沒了剛才的風**子。看見牧遠又進入三人的包圍圈,不由得尖叫一聲,彙集全身真力想要將牧遠擊斃。其他兩個魔獸也是如此想法,一時間三道淩厲的真力洶湧而來,牧遠無暇閃避隻得運起真元護罩硬撐。他的修為比這三個獸王都要渾厚,比拚真力自是不怕,縱然耗損嚴重但這三個獸王也好不到哪去,他沒有一絲一毫退走的打算,因為這裏有他必須保護的人。
冰若霜自從他們開打就一直怔怔地看著,看到一向瀟灑的自由宗宗主竟然如此的狼狽,腦海中有段遙遠的記憶被喚醒了。那是在一千多年前了吧,當時自己還是個山村的小女娃,不過十來歲,那時候有一個人比她大一歲的同村少年是她最要好的夥伴。時間真的太久了,再加上又是她進入修真大道之前是記憶,對那少年的長相已經完全的模糊。隻是記得,有一次,兩人去山裏采藥,自己不小心掉進了獵人的陷阱被捕獵網掛在了半空不得掙脫,他也是這樣擋在她身前為他驅趕凶惡的豺狼,身影也是這樣的堅強而狼狽。
看著四個人真力相持不下,都已經欲罷不能,冰若霜心裏不由的一陣心悸,之前心裏對於牧遠的所有的怨恨似乎都隨之消散。
“你走吧!”冰若霜垂下眼簾,聲音卻硬生生的幹脆。
牧遠不能開口說話,他現在隻要一絲減弱抵抗必會被三方真力擊中而粉身碎骨,雖然破虛境巔峰的修真者隻要有一絲血肉存活就可以重塑肉身複活,但那需要漫長的時光,自己就無法再為冰若霜抵擋危險了,那不行!
牧遠一聲不吭,隻是在真元護罩內輕輕搖了搖頭。
“哎呀!冰大宗主也開始凡心萌動了呀,開始對我家郎君動情了嗎?”離姬看冰若霜冷清卻又緊張的表情,忍不住的嘲諷。
“別忘了你的身份!”冰若霜不能再讓牧遠看到一絲的異樣,聲音冰冷而默然,像是離他千裏遙不可及的樣子。
牧遠苦笑著,還是輕輕搖頭。離姬剛才的話竟然讓他心亂了一下,被真力壓製的更狠了。
離姬一句話出口,雖然讓自己的攻勢減弱了一分,但能感覺到牧遠的真元有了些紊亂,心裏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忍不住又道:“哎呀,好苦命的一對鴛鴦啊,冰大宗主就這麼看著心裏得多難受啊,是不是現在特別希望有人來救你們,不過這真的隻是妄想啊,你的救命稻草就要沉了。”
伴隨著得意的笑聲,離姬整個身軀不由的抖動,突然又是一僵,因為她看到天邊出現了兩個人,正在急速向這裏靠近!
經過一夜的調息,白玉純已經修複了一些元神損耗,能夠禦劍而行,但禦空的話恢複還是跟不上消耗。小匠沒有讓她自己禦劍飛行,這樣兩人坐在一起雖然距離很近有些尷尬,但速度卻很快。
待得天明,兩人已經飛出了不知幾千裏。牧遠引動九天奔雷聲勢驚人,隔著百裏在這晴朗的天空中仍然十分顯眼。
小匠跟白玉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待得走近些才發現原來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畢竟破虛境修真者和獸王之間的戰鬥可不是尋常就能見到的。
一般修真者見到這種級別的爭鬥都會退避三舍,因為神仙打架往往凡人遭殃。他們不經意的揮一揮衣袖就可能帶走一片生命!
白玉純原本打算提醒小匠遠離這個戰場,因為從十幾裏外就能感覺到這裏散發的強大氣勢,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但當他看到冰若霜竟然被困在裏麵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祭出銀白長劍急速衝去。
小匠不知道白玉純為何突然這樣,但看到三個魔獸正在圍攻一個人類,本就打算上去幫忙,看到白玉純義無反顧的樣子,也急忙收起腳下的大圓盤變回龍麟劍追上白玉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