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瑩說:“是我不夠格,這幾年心思也沒在工作上,這事劉書記也找我談過,給我做過政治思想工作……”
沒等她說完,老鄭就說:“要說夠格的話誰夠格?他李旺就夠當常委副部長的格嗎?”
孔思瑩皺著眉苦惱地看著老鄭,說道:“師傅,你別這麼說,本來我心裏沒什麼,你這樣一說我就不平衡了——”
“你不平衡就對了,權益都是自己爭取的,沒人主動給你,反正我覺得你不該這樣消沉下去,屬於女幹部的黃金年齡就這麼幾年,浪蕩過去就找不回來了,本來你開頭不錯,要是不想被人說仰仗某種關係就要繼續努力。”
“師傅——”孔思瑩顯然不想聽這些話。
老鄭看了她一眼,嚴肅地說:“小孔,我今天之所以見麵就跟你說這些,不是我要挑撥你跟領導的關係,也不是我成心給你添堵,這些話我早就是想說了。我為什麼要說,是因為你跟我叫聲‘師傅’,還有曉軍我們倆的關係。你知道,我這個水平的師傅隻能這麼跟你說話,直來直去,我怎麼想的就怎麼說,絕不會將簡單的普通人都能看明白的事隱在一大堆高深莫測的理論中,那是劉書記幹的事,不是我幹的,我跟你就是直來直去,本來問題就在明麵上擺著,我為什麼不能直接跟你說,為什麼非要跟你講些大道理?我是俗人,隻能講俗話,俗人俗水平。”
聽了這話,孔思瑩不好意思了,她起身給他的杯裏續上水。
老鄭繼續說:“領導跟你講大道理,那是他們要維護幹部思想的穩定,維護某種既定的局麵,作為你師傅,我不會這樣做。”
孔思瑩為剛才自己的話臉紅,她尷尬地說:“對不起,您說得對,有些事我不是沒看出來,隻是不想往深處想,煩!”
“不進則退,我剛才說了,你有個很好的開頭,起步的確有些出人意料,外麵的反映你肯定你聽說了,要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就要不斷努力,給你和孩子創造一個好的將來,汪書記他們遲早會老去,他們能留給孩子的東西是有限的,說句不該說的話,股份這個東西也是靠不住的,公司盈利還行,如果不盈利就什麼都不是,為了孩子你也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老鄭這句話讓孔思瑩的心震了一下,他說了這麼多,隻有這幾句話深深地打動了他!乃至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是本著讓自己強大而努力的。
老鄭見自己該說的話說完了,就準備起身:“我說的這些話你認為有用就琢磨琢磨,沒用就當做刮風,你忙吧,我去柳部長屋裏報個道……”
“師傅——”孔思瑩看著老鄭真誠地叫了他一聲,說道:“對不起,我收回剛才那句話,我最近一段時間的確是有意屏蔽一些事情,是我思想懶惰的表現,今天師傅說的話,從來沒有第二個人這麼直接跟我說過……”
老鄭聽她這麼說,就沒再起身,說道:“我水平不高,說的話都是大白話,我今天說的這些話其實汪書記早就看出來了,但是他不會這麼跟你說的,侯書記也早就知道,他也不會這麼說,因為他們是領導,他們會跟你講些大道理讓你自己悟,我不會。你要想有大的發展,必須跟他們接近向他們學習才行,我就幫不上忙了,我隻能說俗話,辦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