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雪國的醫女,來為你看病。”
進入內殿之後,隻留下謝雲之一人。
兩個女人的戰爭。
“你跟他什麼關係?”魔音口氣不善的問。
“即將成親。”謝雲之不卑不亢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魔音。
“就憑你?”
“我雖然不如您尊貴,也不如您貌美,但我有命活,你一個將死之人,到底在憑什麼?”
“那你就擦亮你的狗眼,看我憑什麼。”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來,濺到了華服上,慢慢向後倒下。
傅清進來時,魔音已處於昏迷狀態。傅清目露凶光,此刻眼前這個一直溫文爾雅的男人竟然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你說什麼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病的這麼厲害。”
“你有辦法嗎?”傅清冷冷地問。
“呃。我現在就去配藥。”
“來人,帶她去我的藥房。”
“是。”
“隻要給我人參就行了。”
“裏麵有。”
“好的。”
傅清將魔音放在床上,替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我該拿你怎麼辦?”
聞訊趕來的夙涼,先是給了傅清一拳,然後質問他,消失的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傅清並不回答,默默承受他的責難。夙涼也沒有再問下去。
“魔音怎麼樣了?”
“已經喝了藥了。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她是誰?”
“雪國醫女。”
“嗯。帶她出去吧,我在這裏守著就行了。”
傅清帶著謝雲之離開,幫她安排好了住宿。“連夜趕路,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
“嗯。”
傅清一路恍恍惚惚走出了城門,坐在胡楊樹下的石桌旁。難得的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夙涼也落座了,坐在他旁邊。
“為什麼前幾天還好好的?”
“三月一劫,這是最後一劫了,熬過去,還能活三個月。熬不過去……就熬不過去了。”
“那個雪國醫女也沒有辦法嗎?”
“魔音現在醒了嗎?”
“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個小時。”
“以後她會隨時都有可能昏倒,隨時都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你是怎麼了,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跟她如此鬧別扭。”
“我要一個名分,我不是她的親人。”
“你出去一趟回來得失心瘋了嗎?以前的你哪怕是對她說句重話都舍不得。她如今這個強癖性,有一半也是你縱容出來的。現在在她傷得最重的時候,你居然在她傷口上撒鹽!”
“我不想帶著個醫師的頭銜陪她走到最後,然後再另娶她人。”
“你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是她若是不喜歡你,你就離開?”夙涼很久以來沒有動過這麼大的怒氣了。
“我不想到我死的那天都是糊裏糊塗的。”傅清一反常態的頗為淡定。夙涼咬了咬牙。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夙涼口氣不善。
“別說了。她若是隻把我當朋友亦或親人。那我不必待在這兒了,她有你們便夠了。”傅清看了一眼夙涼後便瀟灑離去。
夙涼恨恨的罵了一句。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慢慢恢複了理智。今天的傅清是他從未見過的,他不懂,他說的話,他的行為。但是他知道,他這二十多年來太苦了。無論什麼事使他轉變這麼大,他都堅信不疑: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他更愛魔音。
每個人都會自己打上一個心結,有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心結上慢慢積滿了灰塵,落上了厚厚的塵土,最後被掩埋在時光裏。而有的卻越打越緊,最後終於勒得心髒再也無法呼吸,變成死結。是血肉模糊的斬斷還是就此煎熬至終。
夙涼現在什麼都不怕,隻怕。最後他會帶著這個死結隨魔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