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厚峰在反反複複地肯定與否定中,說服自己踏上了去h市的路程。與以往任何一次回家的心情不同,這次啟厚峰是帶著深深的自責回去的。
啟厚峰謹慎著動作打開了門,入得廳來,不期然地就撞上了遲平的目光。
遲平那嗔怒的目光,仿佛是等侯多時的餓狼,隨時等待著獵物入甕。
啟厚峰遲疑著,沒有邁開進一步的動作。而是乖乖地看著老媽,靜等著老媽發落。
遲平那顆餓狼般的心,暫時地忍了忍,對這個愛恨交織的兒子調整了語氣,“在那杵著幹嘛,進來呀。”
啟厚峰適才挪動著腳步,走進客廳。
遲平在思緒翻滾中平靜著情緒,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遲平需要慢慢地來。
啟厚峰當然感受到了老媽那壓抑著的情緒,不敢聲張。與以往老媽噓寒問暖的情形相比,此刻的老媽,更像是山雨欲來的颶風。
啟厚峰也像是小時候做錯事的孩子,微低著頭,不言語。
遲平終於在反複醞釀中開始了問話,“厚峰,你與小玉分開了?”
自從胡之玉決定分開,啟厚峰那起伏的情緒就沒有平息過。所以,自然就沒有找到與老媽交流的切入點,啟厚峰封鎖了電話,自我吞噬著因因果果的結局。
自從發現了逗迷仙子,啟厚峰那起伏的情緒升級到了波濤洶湧,更是沒有與老媽交流的切入點了。
啟厚峰自己奔著石頭打了自己的腳,隻有暗痛的份兒。想想自己顛覆因果的思維,到老媽那兒定是一番鋪天蓋地的數落。所以,啟厚峰積攢著,不敢輕易與遲平交流。
可是,躲永遠是躲不過該來的這一天,啟厚峰終於迎來了這一天。
“老媽,小玉隻是去支教了,我們……”啟厚峰吱唔著。
對於吞吞吐吐的兒子,遲平努力壓抑著的火氣蹭蹭地就上升了高度,“厚峰,分開就分開了,還想對我隱瞞呐。小玉可是對我說清楚、說明白了。”
啟厚峰看著老媽因激動而泛紅的臉,心裏內疚著,“老媽,別激動,慢慢說。”
遲平那壓抑在胸口的火氣,因為啟厚峰的勸說,更加上竄了溫度,“厚峰,你說我能不激動嗎?那麼懂事的小玉,那麼多才的小玉,那麼優秀的小玉,你為什麼就不喜歡呢?你又從哪裏能挑出小玉的毛病來?論學識,不比你差;論聰明,與你不相上下;論長相,配你鍋裏鍋外;論懂事,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說你,你到底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竟然不喜歡小玉?”
遲平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口幹舌燥的心也累,端起水杯,咕咚一口喝下去。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就是慢慢地平複著激動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