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墨小狐停止了哭泣,轉過身,坐在山道一處大石頭上,木然的看著黑漆漆的天空,任由百裏飛煙給她包紮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刀口。
“小狐,你在這等著,我去馬車裏拿幹淨的衣服。”百裏飛煙看了看木然的墨小狐,轉身往馬車方向走去。
山道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夜晚的風輕輕吹過,涼涼的風吹在墨小狐破敗的身體上,墨小狐似沒有知覺,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
忽地,一道黑影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直直的向著墨小狐而去,隻見黑衣人一掌拍出,內力深厚的黑衣人掌風威猛而迅疾,墨小狐早已經疲憊得使不出一絲力氣,想要抬手都艱難異常,更何況是麵對高手的一掌,隻能像個待宰的羔羊,默默等死。
墨小狐嘴角勾起一抹笑,似解脫,似不甘,忽地就想起了自己師父,眼裏有著深深的思念和依賴還有濃濃的不舍。
眨眼間,掌風淩厲而至,一掌拍在墨小狐後背,墨小狐當即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被掌風掀了起來,飛了出去,飛至山道邊的懸崖跌了下去。
懸崖下傳來墨小狐拚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呐喊,“百裏飛煙,你給我好好活著!好好活著,活著…。”
百裏飛煙聽見聲響轉身正好看見墨小狐被黑影拍飛跌進懸崖著一幕,刺痛了她的雙眼。
百裏飛煙發瘋的快速跑到懸崖邊,想要抓住墨小狐,可是她身體的傷口太多加上失血過多早已是強弩之末,如何能抓住。看著自己抓空的手,百裏飛煙頹廢無力的跌倒,瘋狂的大喊:“小狐,墨小狐,你給我出來,出來,墨小狐…”
可是沒人回答,百裏飛煙的哭喊聲在山間回蕩,這寂靜而充滿血腥味的山間變得悲傷而陰森。
黑衣人快步走到百裏飛煙身後,一劍抵在百裏飛煙脖頸處,百裏飛煙也不驚慌,語氣平靜淡淡的問,仿佛剛剛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你是誰?”
黑衣人眼中一抹詫異一閃而過,“你會知道我是誰的,隻要帶上你那本秘籍跟我走。”
百裏飛煙心裏劃過一抹悲哀,低下頭,眼裏閃過一抹深深的仇恨,隻不過片刻又隱藏了起來,“我跟你走。”緩緩起身慢慢往馬車走去,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跟著黑衣人消失在這山道間。
遠在落日山脈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裏的渡天正在逗著一隻野鹿跑,忽地感覺到心裏一陣不安。抬手掐指一算,臉瞬間就黑了下來,“這小兔崽子居然混得那麼慘,幾個小嘍羅都搞不定,虧還得了我渡天尊者的真傳,真是說出去我都不好意思。”嘴裏說著消失在了原地。
懸崖底,墨小狐猶如一個破布娃娃掛在崖底一棵大樹上,身上傷痕累累,破破爛爛的衣裙在風中搖曳,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是個人掛在這裏。
渡天忽地出現在墨小狐身邊,臨空而立,要是有人看見肯定會震驚不已,絕對會以為他是神仙,可惜沒人看見。
渡天看著墨小狐的樣子,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個小兔崽子,為師真是白教你這徒弟了,簡直太丟人了。”雖然口中這樣說著,卻快速上前檢查起墨小狐的身體,筋脈受損極其嚴重,從懷裏摸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一顆丹藥掰開墨小狐嘴塞了進去。
吃過丹藥的墨小狐明顯呼吸平穩了一些,渡天也不打算把墨小狐放到地上,就讓墨小狐繼續在那樹上掛著,“哼,讓你吃些苦頭,下次再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為師就當沒你這個徒弟。”確定墨小狐沒生命危險的渡天嘟囔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