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生開學(1 / 3)

張健強隨著人流轉過幾道回廊,隨即來到一座假山池前,早有高年級的學長簇立一排於此。

“解劍池?”

“什麼解劍池?我身上怎麼可能有劍?”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張健強舉目望去,一條黑色的馬尾辮隨著這個聲音一跳一跳,看不清麵容的女孩正在和學長們爭辯。

繞過假山池是十幾階的石階,緩緩而上,一座古式大殿出現眼前,人流魚貫而入,裏麵早搭好了主席台,燈光映照下,主席台上沒有應該出現的“歡迎新生入校”的條幅,卻是兩邊掛著寬大的布幅,上麵用繁體字龍飛鳳舞的墨出“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的對子,張健強在學長的指引下落了座,仰著脖子四處打量,有意無意間,目光尋找到那個馬尾辮女孩。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是以妄動嗿氣。。。。。”

張健強回憶著解劍池前學長們頌詠的詞句,順便把馬尾辮女孩青春的身體輪廓看了個遍,隻是清秀的臉蛋一直看不真切,隻覺棱角分明,雪白細膩,一時猛然生了異樣的感覺。

一群身著寬大學袍,頭戴正冠的學長們上了主席台,肅穆的吟唱“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謂德操。德操然後能定,能定然後能應。能定能應,夫是之謂成人。”正是荀子的《勸學》,隨即校長老師們上台,卻抬出了孔子的聖像,全體新生號令森嚴的行了作揖禮,又被引導出了大殿,向教室方向走去。

出了大殿,順著回廊來到學校的大門左邊,透過樹影叢叢的掩映,一條幽深的小路延伸至遠處,幾處高大的古式建築若隱若現,必是新生教室無疑。

張健強在高一四班的大門上名單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進了教室,兩邊都是八開的巨大玻璃,采光通透,黑板兩側是: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的對子,講台被蘭竹海棠包圍起來,翠綠豔紅,散發出陣陣幽香,教室的後壁就是學生們的儲物櫃,空出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古畫的卷軸,整個教室古色古香,書桌座椅都是仿古的雕花曲木樣式,同時暖氣包,投影儀現代化物件一個不落。

班主任叫李曉東,一個意氣風發的三十歲出頭的男教師,班務工作三大項:班委會,課代表,安排座位,李曉東優先安排了座位事項。張健強這個大個子,被安排到了最後一排,另外兩個大個子把張健強夾在了三人座的中間,離第二排的馬尾辮女孩很是遙遠。

李曉東畢竟是年輕人,從班長到生活委員要搞毛遂自薦,民主選舉。張建強很是奇怪,起碼有一米六五身高的馬尾辮女孩坐在正數第二排,這分明是入校時分數的產物,現在又要搞什麼民主選舉,這思維很是混亂。

領袖的意圖將會得到落實,兩天之後就要民意測評,公開演講產生班委會成員來領導四班集體的運作發展,這一切和張健強又有什麼關係呢?他隻覺得班長的合適人選必是那個馬尾辮女孩無疑,帶著對馬尾辮女孩的思念,張健強慣例在新生大掃除中溜了號,衝向了沸騰的籃球場,十五分鍾後,張健強被號稱巡檢員的三個女學長給押回了班級衛生區域,找來找去找到了垃圾車,無視其它幾堆垃圾,徑直來到了馬尾辮女孩麵前。

“哎,辛苦了,需要幫忙麼?”

同時忙不迭的去拿簸箕,要幫馬尾辮女孩鏟垃圾。

“你的衛生區域是在這裏麼?”馬尾辮女孩開了口。

終於看清了馬尾辮女孩的麵容,高鼻,小嘴,白嫩的臉上一對漆黑的眸子,淡淡的彎眉上有細小的汗珠,敏銳性感有衝擊力,這就是張健強的全部總結。

“現在它在這裏了”張健強手腳麻利的把垃圾鏟了進去。

馬尾辮女孩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枯枝爛葉,皺起了眉,和嬉皮笑臉的張健強對視了起來。

“你個兒挺高,叫什麼名字啊?”張健強直奔主題。

“張馨怡”

聽到這三個字,張健強心中感覺這是有特殊含義的組合。

“我叫張健強,挺開心和你一個班的,哈哈”

張馨怡冷冷看了張健強幾秒“謝謝!”然後轉身走進了教室。

張健強又想貼過去,被幾個苦等垃圾車的同學抓了過去,錯過了進一步的機會。

九月的放學時分,空氣中飄滿了相逢的味道,張健強開心的一路小跑出了校園。

“記憶是陣陣花香,我們說好誰都不能忘。。。。。”這陣快樂的旋風刮進了校門口的奧迪車裏。

“強子,還喜歡這學校吧”老爸的身影此刻格外親近。

“哈哈,有點意思”張健強第一次希望明天快點到來。

陳斐很鬱悶,異常鬱悶,任何開學第一天就被留校到放學後的新生,都會很鬱悶,更加鬱悶的是被一個叫李曉東的班主任叨叨了半天“第一天就打架,明天請家長!”

陳斐緊皺眉頭“一定要請?”

“我最後的標點符號是感歎號不是問號!”李曉東看著這個壯實的孩子,白白淨淨的,帶著一股江湖氣,正經一點就是一股陽剛豪氣,偏就不是那麼正經。

“行吧,我知道了”陳斐下定了決心,沉默的離開了教室,李曉東想追過去讓他寫檢查,看著這個沉默的背影,浮想了一下,還是明天見了家長再說吧,畢竟男孩子打打架什麼的,不算太大的事,自己是要求進步,好好帶好這幫小孩,不能讓任何人掉隊。

第二天一早,李曉東伴著晨讀的聲音來到了辦公室,愜意的吃了個包子,開始喝豆漿的時候,陳斐進來了,說他父親來了,李曉東說來了就見唄。一個鐵塔一樣的壯漢走了進來。

“老師兄弟,你好著呢吧!”來人聲若洪鍾,伸出大手要和李曉東握手,李曉東硬硬的把一口豆漿咽了下去,趕快站了起來,抓住對方的大手握了起來,對方粗壯的腕子上金燦燦的歐米茄足金手表隨著握手的動作上下搖動,黑色西裝下士花花綠綠的襯衣,有大拇指粗的金項鏈圍在脖子上,上麵的金觀音像下是濃密的黑色胸毛,一副蛤蟆墨鏡在黝黑的大臉上蓋住了眼睛,咧嘴大笑的表情有那麼一絲。。。。。奸詐詭異。這個父親,有點問題。

“聽說,陳斐被人打了,那個求娃打哈的,我過去把他拾掇給一頓”陳斐的老爸在歪曲事實。

“這麼個啊,那陳斐把那個娃打成啥樣了?”

“又沒打到醫院裏去,你叫我過來幹啥?”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我們家斐斐”陳斐老爸的態度絲毫沒有透露出要“好好教育”的跡象。

“但是,話我給你說清楚,我們家斐斐單要是在學校裏被人欺負了,你們單不管,我給你說,我給你麵子,在你們學校我不鬧事,出了學校我把那麼屋裏鏟平各呢!”陳斐老爸的陰沉的臉上青筋暴跳,嘴裏牙齒吱吱作響,死死盯著李曉東這個假想敵,把李曉東組的心裏發毛,連連表示要加強照顧陳斐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