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智淵呼嚕呼嚕的吃完了買的麻辣燙,去水房洗幹淨了飯盒,回到宿舍,大致收拾了一下,想把一本席娟的小說剩下部分看完,室友正拿上看的投入呢,抬頭看看表,七點多,外麵天色大亮,尋思出去溜達一會,“我出去了啊。”打了個招呼,關了宿舍門走了出去。
“家把我們下崗職工麼,李哥,你再不老請我們吃羊頭了,我這撒個尿,家各人把家回。”
“王哥,你沒事吧?”
“沒事,我去吐一哈,瓦高了。”王哥費事不及的走到街道旁的垃圾堆旁,吐了一陣,看見一個黑色的牛仔背包,哎呦,這是個稀罕東西,不知道誰扔的,家我看下裏麵有啥好東西。
“你這個拍子強音要再打的激烈些。”賈亞峰放下自己的吉他,和節奏吉他手商量著一首歌曲的應該表現出來的感覺,鼓手和貝斯手開始休息,賈亞峰說完,又給大家發了一圈煙,似乎聽到外麵有自行車騎過的聲音,看來還不算太晚,“來,再走一遍《每一天,每一夜》!”
“小王”
“哎,李隊長您說”
“給本轄區的各保衛部門發通告,詢問一哈這兩天有沒有失蹤人員。”
“哎呦,那你問的好,今個天,聖天堂高中剛報著上來,說一個女學生失蹤了一天。"
李隊長點了根煙,走進了局長的辦公室。
聖天堂校長,副校長,年級組長,班主任都在,李隊長給他們描述完屍體特征,幾人麵麵相窺,副校長發了話”哎呦,慘的很那,不過就靠剩下的倆根手指頭,我們怎麼能認定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屍體的死亡時間就這兩天的,現在報著上來的失蹤人員就你們學校一個失蹤的女生,靠著手指頭鑒定來看,也就是個女娃娃的,基本上條件都符合了,唉!通知家長吧。”
市局10-12專案會宣布如下結論:失蹤人員:賀智淵,女,11日晚間聖天堂學校報告該校一學生一日未見蹤跡,據查,賀智淵為該校住校生,宿舍室友反應賀智淵10月10日晚間外出,一晚上未歸,11日白天又一天未歸,特此上報失蹤。
10月12日學校附近有人在垃圾堆裏撿取一個黑色的牛仔背包,拾獲者是一個報攤老板,以為是啥寶貝,提回家發現裏麵是煮熟的滿滿一包肉,正收拾著往冰箱裏塞,發現兩根完整的人類手指,立即報案。
新聞晨報做了一個係列報道,最早開始是在中部市場發現的一個裝有女性頭顱的背包開始,不斷跟進下去,就跟到了市局10-12專案,然後得到了省廳的通知“此案未偵破前不允許以任何報道形式出現。”
某校賀姓學生的碎屍案傳播到了這城市的每個角落,說啥的都有。分局的李隊長把相關材料移交給了省公安廳的特別刑偵小組後,帶著這隊人馬到了聖天堂高中,校長,副校長,年級組長,班主任幾個領導說不出別的“全力配合公安同誌工作!”,工作組又深入到學生中對賀智淵進行背景調查,反饋上來的情況:賀智淵的長相一般,個性一般,愛跳舞,是年級舞蹈隊成員,好像有個高年級男朋友,後經證實沒有,有幾條線索值得注意。
1.一個高二學生成蓓(女)提供:“賀有問題!很有問題!”
原話如此,至於具體為什麼問題,此學生回答說:此事機緣至深,不可說!
2.一個高一學生羅驍羿(男)提供:學校周邊活躍著大量的地下樂隊,其中有魔鬼的傳播者?它們都是黑暗宗教的傳播人?是撼動仁愛聖殿的蟲群?此記錄確保為原話。
3.一個高一學生張馨怡(女)提供:這下高一舞蹈隊少了一個跳舞一般的人,我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調查中發現該生麵有得色,值得跟進。
專案組組長張巍的目光離開了這些材料,作案的現實環境是本區域為教育區,十幾所大中院校混雜在一起,有學生,有家屬,有外出租房的學生,有幾個村莊的村民。
作案過程倒推來說,殺人-肢解-煮肉,拋屍於全市的幾個不同地點,肌肉組織及內髒被分割為兩千多塊,單從切割部分來說,至少需要五六個小時,說明作案時間充裕。
犯罪人的心裏素質穩定,精神狀態是變態下的穩定狀態,有解剖方麵的技術積累或者手藝。
如果從犯罪場地來看,有烹飪用具及切割用品的地點是理想場地。範圍基本可以確定,學校附近的任何能同時滿足殺人分屍及具備烹飪條件的住戶,校外租房學生,餐館,等等有此條件場地都需要檢查,換句話說,那就是全地段排查!
一個工作組出發進行排查。再從拋屍工具來看,共涉及三個背包,運送手段可謂豐富,私家車,公交車,三馬子都可以,無論那個階層的人交通工具都可以滿足運輸條件。但公交車的可能性不大,心理素質兩說,如果考慮到可能發生的不利情況,如發生碰撞,擠壓,及血肉外泄都有可能暴露,同時,連續幾天提著不同的背包出門,會造成周圍人的印象深刻,會暴露自己。但!會不會是團夥作案呢?即便是團夥作案,作案地點隻能是一處,交通工具這條線要排查起來,但可以預料,收益不會很大!
第二個交通工具排查組出發了,犯罪人的範圍基本可以確定,綜合看來,有獨立作案環境,需要有作案場地,不管是住戶還是租客,需要有一定經濟實力,需要不被打擾的處理屍體,需要有一定的專業性。綜上所述,是個成年人,有工作經驗,不引人注目。
動機呢?動機會是什麼?情,財,激情殺人,或者?儀式殺人?張魏的手指頭在羅驍羿提供的線索下敲了兩下!
張魏托李隊長動用當地關係,把聖天堂高中周邊的聽過的有樂隊名號,有獨立排練場地的樂隊集中了一個名單上來,英文名稱的單獨列一份,先交由一個團隊去翻譯,中文名號的有一個是一個,我一個個聊。所有的相關人員都到星美電影院集合,集合當天,很多皮衣牛仔褲,長發披肩的搖滾青年呼啦啦的招搖過市,這賣大米的,開飯館的,拉貨的都在想,這要是全部到街上的幾個理發廳裏麵去剪頭,那老板就賺大發了。
張巍聊了幾個,時間,地點都對不上,碰上了一個叫賈亞峰的,正好10月12日晚在距拾取第一個黑色牛仔背包的垃圾堆不遠的一個排練場地排練。
“殘響”?
“是,我樂隊名字!”
張巍笑了一下“你們的排練場地怎麼樣的?”
“就一間農民房,隔音效果不成,所以離那個垃圾堆不遠,那條路沒什麼居民,也吵不到別人。”賈亞峰回答。
“你們房子還有什麼其他家具?”張巍又問。
賈亞峰笑了起來
“公家,我們就一個幹幹的排練廳,床啊鍋啊瓦斯啊什麼都沒有。
“你為什麼這麼說!”
“哎呀,10-12專案我知道行情那!”
“那你想的深!”
“沒嘛,我就是為了你們問的快些,不費事麼。”
“那幾天有沒有奇怪的事?”張巍問。
“沒,白天上課,晚上排練,都有人作證,沒人徹夜未歸,也沒人去市區。”賈亞峰回答。
張巍笑了笑
“有沒有什麼,風格比較怪異的樂隊?”
“嗨,公家,咱這些樂隊多的是高校的學生組上玩的,玩的音樂都是流行金屬朋克什麼的,那什麼硬核啊死說啊,沒有玩的起的,一個合成鍵盤要幾萬馬子大呢,想玩,這些音樂沒市場啊,你說其它玩樂隊的人都在聊羽泉啊崔健啊,你跟別人聊反基督音樂,沒人尿你啊,你想買也買不到音像製品啊,買的到你也買不到教材啊,買到了你也學不會啊,那個東西誰聽呢啥?有人聽你這根本排練不出來,配上全套的三十二軌效果器就上萬了,而且,玩這個怪異音樂他泡不到妞啊!”賈亞峰一頓演講。
“那就是沒有了?”張巍捏了捏眉心。
“是!”
倆人再沒啥聊的了,賈亞峰剛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了,我們12號晚上排練到十一點多,應該是有輛自行車從我們門口過了,這個時間不會有人到這裏來,除非,是扔垃圾!”
“自行車?組大了!”張巍沉重的點了點頭。
再看那些英文樂隊的名字。都是些什麼“水晶花園”“天使之吻”之類的,要有怪異名字的樂隊,最起碼叫個什麼“惡魔之手”“地獄摩托車”之類的吧,樂隊這條線,先放一放。張巍定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