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又出現了!!!”放學後人流如織的大道上,幾個學生大呼小叫的一路狼奔豕突。
“啥東西又出現了,嚇人搗怪的。”路上行人紛紛側目。
“那個縫隙啊,北操場體育器材室那個縫隙啊,又出現了!”
冬季的黑夜無聲的降臨了,迎接它的隻有橘紅色的路燈,和此刻北操場體育教材室的數十道光影。一條縫隙安靜的在牆麵上出現,經過在場的很多人目擊證人確認,斷定是去年出現的那個縫隙。
張健強打起手電,照向縫隙後,隻感覺涼風習習,黑暗中一切都看的不甚真切。張健強見沒什麼新鮮可看,滅了手電筒,就在轉身的一瞬間,腦子裏響起一聲清晰無比的“咦!”的一聲,於此同時,一雙像是從遙遠的黑暗深處升騰起一道凶狠的目光赤裸裸的打量著自己,
張健強急忙掃視周邊眾人,人人卻都歲月靜好的不以為意。張健強又瞥了一眼那個勝不可測的縫隙走廊。似乎能感覺到他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課間,全校的師生,跑到了北操場,裏三圈外三圈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個人都滿臉稀罕的打量著此刻體育器材室外的場景。
隻見在器材室的門口,擺放著一個道場,金爐瑞藹,梟梟楨祥騰紫霧,沉香寶座,飄飄奇彩異尋常。幾個青衣黒冠的道士,正在蹦蹦跳跳,忙的不亦樂乎。
張健強擠來擠去,擠到了鄭佳楠身旁“這下搞的凶動呀,你的大師兄們都來了。”
鄭佳楠回過頭笑了笑,望向那幾個道士卻是複雜的目光,“這樣的大師兄,我卻不認識。”
“大師兄們都有什麼分別麼?”
“沒有什麼一般性分別,但本質就是世間確有道士,然則他們卻不是。”
言罷,那幾個道士也不蹦跳了,單手後背,單手手握桃木劍放於胸前,單手撫須,仙風道骨的對著站在一旁的眾校領導開口說“眾施主稍等片刻,我等前往去探明究竟,若有汙穢之物,我等必將清除,還施主們清涼。”
“有勞各位大師!”校領導們揮手送別。
此時,教導主任過來趕鴨子似的驅趕著學生們回去上課,不得圍觀。人山人海的學生們伸長著脖子看著幾個道士魚貫而入進了那縫隙後麵,依依不舍的各自散去。
下午剛開始元旦聯歡,啤酒還沒來得及喝一杯,教導主任急匆匆的推開了高二四班的大門,跟李曉東耳語了幾句,點了羅驍羿,陳斐,張健強,張馨怡,鄭佳楠的名,一眾人出了教室,著急上火的向著北操場趕過去。
一路上眾人未及言語,隻見另一個方向,副校長帶著成蓓,眼鏡小哥,昔拉也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兩隊人馬彙集到了北操場器材室門口,隻見屠校長一眾人正站在那個道台前急的轉圈圈。見到眾人過來,強自鎮定的說。
“幾個道長出事了!”
眾人不可置否,看這個架勢,用腳指頭都能想清楚。
“你們都是我們學校的怪胎。。不。。。是奇異人士,這個事,我們不能再對外聲張了,你們能不能下去把這個事解決了?”屠校長滿臉期待的問。
眾人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張健強身上。
“哎呀,校長啊,這個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啊,搞這個勞什子耽誤我們複習啊。”張健強眉頭緊皺,雙手握拳。
“學校有政策,可以對見義勇為的學生加十分總成績。”
“哎呀,這都不知道底下是什麼東西呢,這吃也沒的吃,喝也沒得喝,進這個裏麵,心裏沒底啊!”張健強痛苦不堪的搓揉著自己的臉蛋。
“你們隻要搞定出來,我請你們去菜根香吃大餐,管飽!”
“哎呀,做完這個肯定很辛苦,我們還要每天早上出早操,參加晨跑。休息不夠啊。”張健強搓揉著雙手。
“搞定這個,從明天起,到期末考試,你們一律不用參加晨跑。”
“屠校長,您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等著,事情交給我們了!”陳斐大步邁出,義幹雲天的大包大攬。
成蓓和眼鏡小哥也動了腳步,昔拉卻是沒動腳步“這個事,和我不是一個位麵的,我沒必要下去了。”
眾人也未強求,拿了手電,魚貫而入。
一進入隧道,一股混合著煙塵和潮濕的氣味,瞬間彌漫了口鼻,在走廊吊頂的燈泡再也沒有亮起,順著不斷掃過的手電筒光,可以看到去年生起火堆的殘骸還曆曆在目。
眾人交流了一下目光,羅驍羿開了口“去年沒去過右邊那條隧道,我們先去那邊掃蕩一圈。”
眾皆同意。
一眾人叮叮咣咣向著黑不見底的隧道深處走去,不斷傳遞出的聲響在幽深的隧道裏響起。一路上卻是未見到幾個道士的人影。
眾人走著走著,一股潮濕的味道撲麵而來,感覺牆壁上似乎有青苔一樣的東西,眾人停下腳步,開始認真搜索起來,在一個走道的拐角處,看見牆壁上有幾個隆起的物件,火光湊到跟前,看見是土黃色的橢圓形的物體,張健強伸手上去摸了摸,像是菌類,放到鼻子邊聞聞,就是一股自來水的味道。
“哦,這個我知道,這個是在洞穴裏種植的金針菇!”張健強開始科普。
“啥東西?”羅驍羿湊過來問。
。
“金針菇你沒吃過麼,就是吃火鍋裏那種長長細細的小蘑菇。這種蘑菇都是人工養殖的,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養殖出來的。”張健強侃侃而談。
羅驍羿搖了搖頭。
“你還沒搞清楚麼?”張健強問。
“我覺得應該是你仔細看看清楚。”羅驍羿一揮手,眾人的手電筒彙集到隆起的物體上。
張健強回頭定睛一看“我日!”大叫一聲跳開,麵色慘白的不敢置信。
隻見一個人斜著嵌在牆壁裏,鏽跡斑斑的鐵條牢牢的固定著,身上穿著已經腐蝕得破爛不堪的衣服,但人並沒完全腐爛,似乎張著嘴,半張臉斜著藏在牆壁裏,半張臉露在外麵,本該是眼睛的地方隻剩下個大黑窟窿。
張健強剛剛又抓又聞的隆起物,正是那露在外邊的半個腦袋。
眾人鄙夷的打量著驚惶無措的張健強。
“你以後一定記得飯前便後勤洗手。”陳斐忠告到。
“這是個什麼惡髒的東西?”張健強驚魂未定的問到。
“看起來,應該是囚殉。。。。”鄭佳楠欲言又止。
“是你們道門的東西?”羅驍羿目光飄向延伸至遠方的牆壁,若隱若現的有十幾處隆起物。
“可以這麼說。”
“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用來看家護院的。”
“這種高科技用來看家護院?”
“是為死去後的世界準備的。”
眾人沉默了一會。
羅驍羿帶頭邁開了腳步,眾人繼續往前走。
在經過一個彎道時,眾人看到一個道士正筆直的趴在牆壁上沒奈何。
眾人急忙把手電筒彙聚過去,隻見道士的臉死死的貼咋牆上,眼睛嘣的有燈泡大,混合著粘液的舌頭從嘴裏長長的耷拉出來,脖子上被一雙枯瘦灰暗的手臂死死的扣住。再一看,手臂正是從牆壁裏掙破了鐵條伸出來的。
羅驍羿一皺眉頭,問鄭佳楠“你說的這個囚殉,就是這麼看家護院的?”
“囚殉,是宿魂法的一種,相傳起於隋朝,雖說厲害,但由於其工程量不亞於修機關,所以很少有人用此方法守墓,在宿魂法的應用記載中僅屬曇花一現。
囚殉的方法,是將牆上鑿出一個個的人形的凹槽,然後把活人捆起來嵌到凹槽裏,凹槽要比嵌進去的人小一號,所以人被活活嵌進去是十分痛苦的,鑲嵌完畢後,凹槽外麵用鐵條釘上,然後就不管了,簡直慘無人倫。而這些在擠壓與饑餓中死去的人俗稱“闐鬼”,是最難纏的惡鬼之一。”
“這都死的透透的了,怎麼還能這麼大打出手。”羅驍羿不明白。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們先救人要緊。”鄭佳楠不以為意。
眾人沒再做停留,繼續往通道的最深處走去,沒過多長時間時間,一堆凸出物出現在通道的盡頭。
手電光再一次彙聚,卻見是個坍塌成一團褶皺的毛絨玩具一樣的東西,通過四對發黑的節肢,和在地麵上已經凝固的綠水,眾人得出結論,這個就是在去年被昔拉所殺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