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蒼擎,喜歡兔子。”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紅果果,很是突兀地說道,結果卻換來另外兩個女人不以為然的相視一笑。
紅果果也跟著笑了笑,卻沒有辯駁。
她知道的,她們不見得必須知道——
“黑……黑大人……我們要去哪裏?”緊張萬分地蜷曲在黑蒼擎身旁,白茆茆硬著頭皮,看向身旁麵色冷峻的男人。
想起她坐進他的車的那一瞬間,周圍無數女生殺過來的狠辣眼神,白茆茆心底飆淚,卻不敢抱怨絲毫。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嗎?他就那樣,如神祇一般降臨在她們的宿舍樓下,狠狠攻破她的心理防線的同時,也徹底打破了她原本默默無聞的生活。
白茆茆知道,從那一刻起,她的大學生活將永無寧日,一如當初——
“給你換皮。”黑蒼擎麵無表情地敲著筆記本,惜字如金地答道。
“換皮?”冷汗悄然滴下,白茆茆強笑道,“我每天都有洗澡洗臉,絕對沒有皮膚病,不需要換皮的,黑大人。”
超級無語地看了一眼緊張得有點發抖的白茆茆,黑蒼擎微微抿唇,卻並不辯解。
看到黑蒼擎沉冷的表情,白茆茆越發惶恐:“可不可以不換皮?”
冰冷的視線掃過白茆茆腳上樣式簡單、陳舊的人字拖,黑蒼擎眉心輕蹙:“不行。”
人家也有人權啊!險些怒吼出聲,白茆茆心底剛剛升起一股衝動,便被黑蒼擎一個冰冷的側視壓了回去。嗚嗚,不帶強製整容的,黑大人——
這邊白茆茆還在心底腹誹兼抗爭,黑蒼擎卻命司機快速飆車趕到了目的地。
逸風伊人形象設計中心——
看到偌大的招牌上閃耀著金色的店名,白茆茆心底的碎碎念戛然而止。側臉看向冷漠的黑蒼擎,白茆茆好想捶胸,這人言簡意賅得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司機大叔把車開去地下停車場,白茆茆尾隨黑蒼擎走進店內,卻險些被金光閃閃的室內裝潢閃瞎了眼,怎麼到處都鑲滿了金箔啊……
下意識地抬腿想往後退,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身影架住,白茆茆險些垂淚,這麼金碧輝煌的地方,真的適合她這種土著嗎?
“黑總裁,您還真是稀客。”熱絡的女性嗓音突然在白茆茆身後響起,白茆茆下意識地回頭,卻看到架住自己的女人一臉嫵媚地衝著她眨了眨眼睛,“這可是你第一次帶異性來我這裏哦,怎麼,終於動春心了?”
“若以,把這個女人整出個人樣來,需要多久?”黑蒼擎並不理會對方的打趣,而是看了看時間,雷厲風行地直奔主題。
人家本來就是人樣好不好……
“我知道你趕時間,要不你先去忙吧?三個小時後過來驗貨。”名為若以的女人倒也幹脆,直接拖了白茆茆,向化妝間走去。
人家不是貨物……
“不必,我在這裏等著,你盡快。”邊打電話通知助手接通視訊會議,黑蒼擎邊吩咐,“按照明天我們黑氏一族的家宴標準給她設計形象,不要太浮華,和我搭配就行。”
若以的腳步驀然停住,錯愕地回頭看他:“你帶她去參加黑氏家宴?你知道那代表什麼嗎?蒼擎!”
“會有人比我更清楚嗎?”淩厲冷峻的視線迎上若以眼裏的質疑,黑蒼擎微微抿唇,隻吐出兩個字,“速度。”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臉茫然的白茆茆一眼,若以不再多言,直接行動。
可是,人家不知道那代表什麼啊,拜托,不要話說一半……白茆茆在心底不斷地咆哮著,一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包,一手被若以拖著往前走。她無奈地回頭,卻迎上黑蒼擎微光彌漫的黑眸,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似乎快要窒息。
黑蒼擎的眼睛裏,分明有她看不懂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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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從來不相信什麼麻雀變鳳凰、灰姑娘的童話。
可是,鏡子裏的人,真的是她嗎?
安靜地站在鏡子前麵,白茆茆呆若木雞。
黑色的長發高高地攏成一個柔美隨性的發髻,被打碎的發梢,微微淩亂地散落在裸露的肩膀上,成熟典雅中透著幾許嫵媚與風情。緊身的白色晚禮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配以她平靜的神色,竟真流露出幾分天生高貴的氣質。
若以重重地在白茆茆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肆意地笑道:“真沒看出來你這小丫頭發育得這麼好,我這件裙子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穿出味道的,不錯不錯,黑蒼擎的眼光果然毒辣。”
“姐姐,不要占我便宜。”來了這麼久,這個女人終於給她開口的機會了,白茆茆摸著被拍痛的屁股,很是無奈。
“好敏感的小屁股,前麵也夠凸。”看到白茆茆反應這麼大,若以笑得越發賊星四射。
“我不是百合。”若以眼睛裏的星芒讓白茆茆覺得心驚肉跳,於是很幹脆地直接表明立場。
“怕什麼?丫頭,我也不是百合,就算是,我也沒膽跟黑蒼擎搶女人!”
“那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麼?”
不知何時,黑蒼擎已經來到了化妝室,白茆茆心口一緊,竟然沒有勇氣回頭看他。
若以錯愕地回頭看了一眼麵色暗沉的黑蒼擎,摸了摸鼻子,識趣地說:“OK,OK,我走。”
與黑蒼擎擦身而過時,她笑得更加肆意,卻隻是淡淡地丟下一句:“原來,你也會有今天。”
直到若以離開,白茆茆都沒敢開口說一句話,她清晰地聽到黑蒼擎的呼吸聲,卻反而讓她更緊張了。
“過來。”黑蒼擎並不理會若以的調侃,雙手抱在胸前,側身靠在門上,用身體擋住外麵窺探的目光。他看著那抹窈窕柔美的背影,一向冷峻的眸色裏罕見地溢出一絲溫暖。
“那個……我……我從來沒有穿過晚禮服……”所以……所以……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深深的溝溝,白茆茆惶恐了……
怎麼……怎麼可以在男人麵前露溝……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低沉冷淡的嗓音,霸道得不容拒絕。
白茆茆暗自垂淚,心一橫,索性挺了挺胸部,轉身昂首挺胸地朝他走去。
過度的緊張,反而讓她忽略了他冷漠麵容下暗藏著的洶湧。
終於,她站在了他麵前,可是仍然沒有抬頭看他的勇氣。白茆茆低頭絞著手指,輕輕地說道:“對不起,我是宅女,登不了大雅之堂,明天……”
“我說你登得了,你便登得了。”修長的手指挑起白茆茆的下巴,黑蒼擎收斂了一下眸中散發的炙熱,漠然地看著局促不安的白茆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