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赫赫有名的狼王洛波,它生活在新墨西哥北部的喀倫坡大牧區。這裏的牧草豐盛得耀人眼目,特別是剛被雨水淋浴過的草兒,格外碧綠油嫩;遠遠望去,一片翠綠的平原上還點綴著成千上萬朵花兒,微風吹過,散發陣陣清香。難怪那些羊兒、牛兒、馬兒那麼眷戀這個地方,就算天上的獵鷹、地上的紅狐早已對它們虎視眈眈,它們也要待在這裏,非讓自己長得膘肥腰圓不可。
說到這裏的草如此豐美,牛羊如此健壯,當然不能不提天天澆灌它們的河流——喀倫坡河。它就像一條大銀龍,身長萬丈,不停不息、蜿蜒盤旋在牧區四周,成為這裏所有生命的源泉,因此整個牧區也隨著喀倫坡河而威名遠揚。但是,真正能夠在這裏耀武揚威的大王並不是這條河,而是隻大灰狼,它的名字就是最開始我告訴你們的——洛波。
洛波是喀倫坡地區最強勁、最威武,更是最凶猛的狼群的頭頭,也就是說它是當地狼的國王,所以人們也叫它喀倫坡大王或者狼王洛波。也正是因為有這隊擁有強大力量的猛獸,以至於住在喀倫坡的牧人、伐木工人甚至是獵人都有談狼色變的感觸。當然,這裏的牛羊更是對狼王團隊的放肆行為熟悉得很,就算出現在它們視線裏的隻是狼王的某一位助手,它們也表現得戰戰兢兢,無不嚇得魂飛天外。牛羊們深深懂得狼王團隊和鷹、狐不一樣,隻要是狼王看中的目標,都無一能幸存;而這些牛羊的主人們更是對這隊狼恨之入骨。因為狼王本身就擁有超凡智謀,再加上它優秀的領導才幹,在它帶領下的狼隊都是戰無不勝的,而這裏的人們根本找不出一個確實有效地對付它們的法子,隻能計算著自己的牛羊丟失的速度,然後為這損失悲痛不已。
在威猛善戰的狼隊中,狼王洛波是體格最強大、頭腦最靈活、速度最快的,它的嗥叫聲更是獨具特色,因而它很自然地在狼隊中脫穎而出。就連村裏兩歲的小孩子也能輕易地分辨誰是狼王,誰是它的隨從。這麼說吧,一般的狼就算是“嗷嗷嗷”地在村外叫上一整夜,也隻是秋風過耳,至多是打擾到這裏看門狗的睡眠,狗們抬抬頭後又會繼續做尋找骨頭的美夢。但要是狼王洛波在喀倫坡河穀的嗥叫讓微風帶到人們的居所,那可不得了——頃刻間,這裏家家戶戶都點亮了油燈,一陣急亂的騷動聲過後,就見到大夥兒從自家屋裏魚貫而出。他們得查看自己家的牛羊圈又遭受了怎樣的襲擊呀!然後,他們還得提心吊膽、徹夜不眠地守在外麵,直到太陽從東方升起。
不過讓我無法理解的是,縱橫喀倫坡大牧區的狼王洛波,憑借它出眾的智力、非凡的魅力和卓越的領導力,再加上它在這個地方的名聲和地位,按理應該是有數百隻狼相擁相隨的,可是事實卻正好相反——它的助手並不多。當我聯想到人類曆史上那些殘暴的帝王將相,多是眾叛親離的狀況,才勉強為狼王的這種情況做了解釋:很可能是因為它太過獨裁專製,再加上它那自視頗高,絕對相信自己有高“狼”幾等的氣勢,逼得願意跟隨它但能力欠佳的狼卒因為畏懼而不敢走進它的隊伍。還有一種解釋是,狼王自己就沒有打算讓自己的隊伍特別的龐大。在它看來,目前跟隨它的這麼些狼已經很合適了,它不希望在管理上耗費自己太多的精力,情願把多餘的精力用在捕獵上;再說現在跟著它的都是喀倫坡地區的狼族精英,這可比養一群不懂搏擊技巧的狼中“飯桶”要明智得多。讓我們再看看吧,到狼王當權的最後幾年裏,它的隊伍已精減到隻剩五名助手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們都非常出色,並且在這一帶早已名聲大振,光是它們的身形就比普通的狼大好幾倍。
就拿狼王的副將來說吧,那可算是一隻巨無霸狼。看!副將那個頭,那奔跑的速度,那作戰的效率——五秒鍾內就能咬斷一頭公牛的脖子。但是,就算這樣,這名副將的各般武藝以及它的體型和狼王洛波比起來,也還是小巫見大巫。
在狼王隊伍裏另外還有幾名超群絕倫的狼助手。其中一隻全身雪白,出落得非常美麗,人們叫它“布蘭卡”或者“白雪姐”。從狼王對它紳士般彬彬有禮的態度上,可以判斷出它是狼王的愛人,也就是狼後。還有一隻以速度聞名的黃狼也是值得介紹的,據說隻要它想捕獲哪隻羚羊,那隻羚羊就一定跑不掉,簡直已達到手到擒來的地步。請注意:對方可是馳騁在曠野中,號稱“飛毛腿”的羚羊哦,可見黃狼的速度不同一般。
要想知道更多有關狼王和它精英狼隊的故事,最好的方式就是向這裏的牧人和牛仔們打聽,因為他們對這隊特別的狼相當熟悉,是最有發言權的。更貼切地說,是狼王洛波和它的手下讓這裏的牧人和牛仔們傷透了心、費盡了腦汁,這正好也說明狼隊與牧人、牛仔們的生活是緊密聯係在一起的。據一位牧人說,他一天可以看到這隊狼三次以上。當然,在一天內聽到這隊狼在牧場上如何猖狂的故事的機會就更多了。所以牧人和牛仔們每天都在祈禱,希望自己能親自捕殺狼王洛波,哪怕就是捉到它的一名手下也好。雖然,在喀倫坡生活的所有牧人,甚至那些獵人都發誓要取下狼王的腦袋,就算是以家裏最值錢最寶貴的獵狗為代價,也在所不惜。但這個狼隊卻像是有狼神護佑,人們使出了千百種捕殺它們的計策,都被狼隊一一識破;相反,人們從這個狼隊那裏得到的卻是更多的蔑視和嘲笑,它們對這裏的獵人和他們下的毒藥或者放的捕狼機根本是不屑一顧!在這期間,至少有五年的光景,它們向這裏的人們索要的“貢品”恐怕能夠堆成一座喜馬拉雅山。很多老牧人捶著胸說:“一天不失掉一頭牲口的話,就不正常!你會擔驚受怕,指不定一到早上你一整圈的羊就成了一堆被撕扯得支離破碎的屍體!”
通常,在那些小山林裏,獵人們看到的那些普通狼都是饑腸轆轆的,所以就會認為狼是雜食動物,在餓得發慌的時候連螞蟻都會挖來吃了。可是在這個地方,這種想法是講不通的。就看這些年的估算吧:一個村光被這隊狼吃掉的肥牛羊,就不下兩千頭,還沒算被它們糟蹋掉的呢!它們個個生得毛亮皮潤、身形挺拔、精神抖擻,對吃的食物自然挑剔得不行。那些老的、病的、不入它們眼的或者不幹不淨的動物的肉,它們瞄都不瞄一下;就算是牧人剛宰的好牛羊,它們也是不去碰的。它們要吃的是那種剛剛滿周歲的小母牛,而且要選最鮮嫩可口的那些部位,其他部位也是一口都不沾的。雖然這麼說,但是它們時不時還是會去惹那些老公牛、老母牛或者小馬駒什麼的,顯然這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隻是享受獵殺中的快樂罷了。最恐怖的一次是一八九三年十一月的一個晚上,白雪姐和黃狼就在夢幻般的月光下,殺死了兩百五十多隻羊,卻一口肉也沒有吃。很明顯,它們把幹這事當成了無聊時用以消遣的娛樂項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