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 2)

阿諾克斯的妻子對於這場打鬥並不在意,靜靜地蹲在自己的幹草窩裏,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要不是比利及時阻止,可憐的飛行王子一定會命歸黃泉的。這可把比利氣得直撲過去抓大藍鴿,恨不得一把將它的脖子扭成大麻花,而那個肇事者卻狡猾地溜到一邊去了。為了搶救阿諾克斯,比利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比利將阿諾克斯精心護養了好些日子,才使信鴿王子複原。而這事發生後不到半個月,也就是阿諾克斯身體剛好沒多久,它的任務又來了,又得上路了。在此,我們又能看出阿諾克斯不但身體上的傷口愈合了,心理上的創傷也漸漸好了——在它心情平靜下來後,就已經完全原諒了妻子的不忠。我們看到它又像以前一樣開始安頓自己的鴿巢,不斷地往小窩裏銜回幹淨的幹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過激行為。與此同時,它當月的業績又上升了,還創下了兩次新紀錄,即在八分鍾內帶回了十六公裏以外的消息,速度快得驚人;還有一次從波士頓返回來隻用了四小時。可以猜想,它在外出的每分每秒無不想念著家,是家在支撐著它,推動它加快前進。如果它的愛妻能夠體會到這樣的一顆心的話……啊哦,我們可憐的阿諾克斯,哪會知道在它又一次返回時竟然發現妻子又一次和那個暴徒、混蛋大藍鴿混在一起。長途飛行後的阿諾克斯雖然很累很累了,但還是對大藍鴿發起了堅決的進攻。這一次它非常拚命,要不是比利及時幹涉,我們就再也聽不到它後麵的故事了。比利把兩個小家夥分開,然後抓住大藍鴿,將它關進了一個特製的籠子裏——專門懲罰劣性鴿子、關它們禁閉用的。比利甚至還動了把它除掉的念頭。

這事發生的半年前,比利接到一個不限鴿齡的有獎競賽通知。這是一場從芝加哥飛往紐約,路程長達一千四百多公裏的比賽。比利對阿諾克斯的飛行技能很有信心,所以早早就為它報了名,結果沒想比賽都快開始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比利有些擔心阿諾克斯的情緒和身體狀況,有了讓阿諾克斯退出比賽的想法。可他的朋友都在這隻品質優秀的信鴿身上下了很高的賭注,所以都認為它不參加是不應該的。所以比利隻得勉強同意專為阿諾克斯參賽準備的訓練日程如期不變。

比賽迫在眉睫了,參賽的信鴿被火車送到了芝加哥,在那兒它們將根據主人的隨機抽簽定下飛行的時間組。在阿諾克斯那一組比賽開始時,它卻遠遠落後於其他選手。比利估計這次比賽沒有勝利的希望了。這果然是一批優秀的信鴿,從出發地到芝加哥城外的很長一段路程,它們都沒有浪費一點兒時間。而在最初放飛的那些鴿子中,有好些出於本能結伴組成了一隊快速前進的鴿群,並循著相同的路線一齊前進。

成熟的信鴿在跟隨鴿群飛行時,可能會很自然地讓大隊排列成一條直線。也就是說,它們飛的路線會很直很直,但是當沿著曾經認識的一條路線往回飛時,那隻鴿子往往會以自己腦中的路標為依據,這就是信鴿天生的方向感在起作用了。參加這次比賽的信鴿多數已在主人的特別訓練中熟識了往返的路線,知道繞道哥倫比亞和布法羅的路線。飛行王子阿諾克斯就認識哥倫比亞的路,同時,出於曾經送信的經驗,它也知道底特律的路線,所以,在隨大眾離開密歇根湖後,它就以自己的方向感向底特律飛去了。這樣一來,它開始的落後就化為過去了。它追上了飛在它前麵的所有選手,同時還領先第二名好幾公裏。漸漸地,底特律、布法羅、羅切斯特和它曾經飛過的高塔樓頂和煙囪,都一一消失在它身後了。很快,錫拉丘茲就近在眼前了。現在,它已在十二個鍾頭內飛行了九百六十公裏,誰也不會有它這能耐的,冠軍不用說又會被它輕鬆拿下的。可在這次的飛行中,它覺得口很渴,在越過一座城市的屋頂時,看到了一間小鴿房。通常這種情況下,它隻需在那裏落下,借那裏朋友的水喝喝,一切都會解決的。

這一次,它也這樣做了。隻見阿諾克斯在屋頂上空繞了兩三圈後,就輕輕落在了那間鴿房上。它跟著回房的鴿子們走進了鴿房,並就著放置在那裏的水槽毫不顧忌地喝著水。但是它不知道,這一切被鴿房的主人看得一清二楚。他悄無聲息地走到一個可以觀察阿諾克斯的地方,看到阿諾克斯正用鴿子特有的姿態展開一隻翅膀向他的鴿子表示什麼時,那翅膀上記錄的一長串代表它英雄業績的印記顯露了出來。這個養鴿人頓時對這陌生的來客產生了興趣。他趕忙拉下鴿房門,阿諾克斯便淪為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