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沒事跑噴泉池裏下棋玩,還拿走棋來演卦,這隻怕是瘋子才會幹的事。
曾逸凡聽著一樂,找對了,象棋是圓形的,棋子裏剛好就是有馬和象的,而且聽聲音裏麵肯定是倆老頭。不過他也有點頭疼,如果是一個瘋老頭還好說,哄哄也就完事了,可那裏頭有兩個,這下倒是要費功夫了。
看看再說吧。
借著路燈的光芒,曾逸凡往裏探了探頭,可就是這麼一看,差點把他鼻子給氣歪了。
噴泉池裏放著個木製棋盤,上麵擺著副殘局,一個老頭在棋盤邊上竄來竄去,一人扮兩人,自己跟自己拌嘴。
“這老頭瘋得還不是一點點……”曾逸凡心裏嘀咕了一句,正想搭腔,眼角卻瞟見那老頭的後頸上有些異樣。
那是一點隱隱閃動的亮藍色光點,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曾逸凡心裏明白了個大概,原地彎下身子,右手猛地一伸,抓小雞似地把老頭從噴泉池裏提了出來。
“這小子是誰?”老頭瞪著眼細聲道,“看著有點眼熟啊。”
話剛說完,他的聲音立刻變得粗聲粗氣:“說你老了還不認,這後生來頭大著,他是……”
這句話隻說了一半,曾逸凡的左手就敲在了他的後頸上,疼得老頭一哆嗦,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就是那麼一敲,老頭後頸上的光點亮了許多,曾逸凡眯眼看去,原來是一根奇怪的銀針紮在那裏,露出的針體上透著亮藍色的光芒。
“借你的棋子用用。”曾逸凡衝老頭一樂,伸手從他兜裏掏出兩枚棋子,輕輕夾住,猛一用勁把那枚銀針拔了出來。
“唉唷……”老頭叫了聲,身子劇烈地抖動了兩下。
曾逸凡看著他抖完,隨即一鬆手,那老頭立刻捂著脖子連蹦帶跳起來,好像疼得有些離譜,折騰了半天才停下來。
“沒事了吧?”曾逸凡點了支煙,衝老頭道。
那老頭蹲在地上,怔怔地看著曾逸凡,一臉疑惑,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曾逸凡也沒再問他,任由老頭自己回憶。
“昨天下午比賽的題目是占卜追蹤,我肚子不舒服,去了廁所。”老頭自言自語地理著思路,“蚊子……對了,我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到這兒,老頭臉一繃:都深秋了,哪裏來的蚊子?
曾逸凡笑了笑,舉起左手,兩枚棋子間夾著的銀針在燈光下閃動著光芒。
“狂量?!是袁剛那小子……”老頭挺識貨,一眼就認出了銀針上的亮藍色東西,“死小子,居然跟高麗棒子聯手,連他師叔也不放過!”
師叔?曾逸凡眉頭一挑,看來這裏頭有點文章。這老頭居然是袁剛的師叔。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您老也夠累的了。”曾逸凡看看手機,“先找個地方歇著吃點東西,咱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