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治療(1 / 3)

我提著旅行包出了燈火輝煌的機場,見到離開還沒有幾天的這座城市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幾天之前我還是個悠閑地坐在星巴克裏守候著柳的女子,現在的我連那個曾經給過我愛情的人都已經消逝不見了。其實如果人沒有過去是件快樂的事情,就像剛出生的小孩子,眼神裏充滿了善良的期待和無畏的勇氣。因為沒有記憶,所以可以輕裝上陣。

漂泊的日子已經結束了,我回到公寓後發信給hazel說,因為我知道哪裏是我最終的目的地。

第二天一早醒來收到了柳的彩信,是他和藤宇兩個人表情怪異的照片,標題是:歡迎回來。回來,這兩個字在我的生命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然後接到了柳的電話,他說:“小抹,如果一個男孩子不能隨時隨地陪你,也沒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的話,你還會要他嗎?”

我說:“要,隻要我愛他。”

柳在那頭又開始邪惡地笑了:“呐,做我女朋友吧,好嗎?”

我說:“好。”

其實我想說的全話是,隻要我愛他,他愛我。可是後半句怎麼也不敢說出來,怕一說出口,柳就會退縮。如果我們都意識到我填補的不是他的心,而是他心裏彌月走後留出的空白,我該怎麼辦,他又該怎麼辦?至少我想擁有擁抱柳的權利啊。

掛了電話之後我立刻發了短信給hazel,我說有些不可能的事隻要去做了,就會變得可能,所謂的奇跡也就不過如此。hazel回了個大大的笑臉:小抹恭喜你,要幸福哦。

其實在高二高三時我曾經自以為幸福過,直到和煒昌分開後才明白那時所謂的幸福不過是一張殘破不堪的宣紙,純白無用,褶皺叢生,每一點的著墨都會讓傷害無限擴大。煒昌便是那個執筆人,畫了一副叫做黑暗的圖畫。

所以我不敢確定現在的幸福,我隻是非常的開心,開心從來都會被輕易替代,所以我才能不害怕失去它。收拾好幾件換洗衣服之後我出了公寓,上了地鐵,我要去找柳,一個人待在公寓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想起煒昌最後那張嘴唇緊閉的蒼白的臉。

到了柳那個城市的時候是正午,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我掏出電話想打給柳,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可是又有一點猶豫,怕自己打擾到柳的休息,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先打給藤宇。電話通的時候藤宇的語氣很火大的樣子:“你知道現在幾點?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時間啊,蔡小抹!”聽著他把我的名字念的咬牙切齒我不由得笑了出來:“我就是怕柳在休息呢。”“蔡、小、抹!”藤宇一字一頓。“對不起啦,那個,你們的片場在哪啊?我在地鐵站下了車,想去找你們。”

藤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你就這麼過來了?柳現在的確在休息,睡的像頭死豬一樣。告訴了你你也進不來,我去接你吧。”為什麼藤宇會對柳這麼好?我邊想著邊對他說謝謝,藤宇不會是gay吧?

如果這麼告訴他,估計他要抓狂到把我吃了的。很奇怪,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和藤宇就慢慢熟悉了起來。這個男人和各種報道裏描述的還真是不太一樣,明明是個很溫柔的人,幹嘛非得扮冷酷?

等到藤宇七轉八拐地到了某個人煙罕至的籃球場時已經快要兩點了,一路上他的手機響個不停,他很瀟灑地一次次按下拒接鍵:“讓他們急一下才好,跟催命似的。”我在前座上笑的搖搖晃晃。“小抹,進去之後——你先不要說你是柳的女朋友,好嗎?”停了車後藤宇突然用嚴肅的口吻說道,“雖然公司對柳很好,但也沒有好到可以隨便找女朋友的地步,你就說是柳的表妹吧。”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他的話,但還是點點頭,我不想給柳和藤宇帶來任何麻煩:“可是我一開口說話肯定就得穿幫啊。”“就說你和柳一樣在國外長大不就好了?不過你還是盡量閉嘴比較好。”藤宇毫不客氣地怦的一下關了車門。

剛進了那個封閉的籃球場,一個女人急匆匆地奔向藤宇而來,大概是藤宇的經紀人吧,總之一邊責罵一邊上妝了半天之後,那個女人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藤宇,這位是?”“哦,這是柳的表妹,剛從國外回來沒地方去,來找柳的。”藤宇也好像剛發現我還在一樣,漫不經心地說。到底是演員出身,我不由得感歎,然後對著那個女人甜甜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