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佩琳小姐,則是個病秧子,柔弱嬌美,知書達理,宛若林黛玉在世,柯晟初和柯於月珍拿她當做掌上明珠,整天捧在手心上供奉,名流界也對這位大小姐評價頗高,一些慈善酒會,總少不了她的蹤影,嫣然就是柯家純善聖潔的象征。
聽司徒以柔說這千億帝國裏勾心鬥角,比古代皇宮還精彩還殘酷,一個個都是頂著麵具的猛獸,首先,那個柯晟初就是個裏裏外外都是虎的人,而柯佩凱就是個豹子……
司徒以柔不止一次的如此嘮叨,我曾經還打趣,“他們都是猛獸,你難不成是飛禽類?”
她被我這一句話噎的沒了話。她司徒集團的大當家,又是離異,能打敗柯晟初的發妻柯於月珍,堂而皇之的混進去,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屬於飛禽,而且是個食肉的凶猛禿鷲!柯氏與司徒集團對她的評論都異常犀利。
既然他們都是猛獸,我絕不做“偏向虎山行”的事情。
“外婆,先吃飯吧,就算您不在了,我一個人過也不錯。”
“罷了,我知道你會當耳旁風,外婆不想死不瞑目,所以已經給柯晟初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找你,還有一件事,你要答應外婆。”
“您說!”
“柯家的佩凱少爺雖說是柯晟初的養子,可他有心讓他成為真正的柯家人,他是給你爸爸給你培養的丈夫。那孩子我見過幾麵,人還不錯,長的也英俊,雖然脾氣冷,可心眼實誠,你應該會喜歡,所以,答應外婆,嫁給他。”
柯佩凱就是和柯佩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家夥,他和柯佩琳應該配成一對兒。
“外婆,柯晟初幹嘛不把柯佩琳嫁給他?”
外婆直盯著我不回我的話,一副我不答應,她就死不瞑目的神情。
我幹澀的笑了笑,“嗬嗬,好,是帥哥我都喜歡,什麼男人我沒上過,不就是個柯佩凱嘛,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會把他騙上床的!”
“嗯,乖!”外婆撫摸了一下我的頭,拿起我遞上的葡萄蛋撻,咬了一口,又叮囑,“一定要嫁給他。”
“好的!”我揚起唇角,眼裏的淚卻壓製不住,滾燙的燒灼著臉,大顆大顆的滑落,胃裏剛吃進去的三明治都哽在那裏,窒息刺痛——外婆是真的不行了,可是,我除了說好,卻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外婆,你還有什麼心願,都告訴我!”
“外婆就想知道你媽咪為什麼要自殺,還有……外婆很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媽咪自殺,無非就是不喜歡柯晟初,那個男人肯定是逼著她放棄芭蕾,所以她不高興啊!再說,他後院情人三千,風流韻事花一千零一夜也說不完,這天下的女人可以不吃鹽,但是沒有不吃醋的!”
外婆聽著直搖頭,“你不了解柯晟初的為人,盡是從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嘴裏聽來的!”
說起我的狐朋狗友,外婆接下來怕是要教訓我好好做淑女,我忙轉移話題,“我現在要件婚紗,這就穿給你看!”
迅速從她手上拿過手機,保存了錄音文件,倉惶的的打去號碼查詢台,查找婚紗店號碼,訂了一套婚紗禮服。
在兩個護士的幫助下,我換好婚紗,拉了司徒以塵充當新郎,整整齊齊的擺在病床前。
外婆吃了三塊葡萄蛋撻和兩匙水果撈,以她久病的食量,這算是吃的最多的一次,她滿意的看著我一身潔白如雪的婚紗罩身,又看了一眼司徒以塵,說,“以塵,謝謝你照顧我這麼久……”唇又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這是我應該做的!”司徒以塵伸手,像是安慰一個小女孩一樣,撫摸了一下她的麵頰。
外婆拉住他的手拍了拍,又伸手拉住我的手,“佩琪,要乖,要聽你爸爸的話,他會疼愛你的。別再瘋瘋癲癲下去了,你的健忘症要治好,要給柯佩凱做一個賢妻!”
然後,她安詳寧靜的閉上了眼睛,終年78歲。
司徒以塵的唇顫抖了一下,囁嚅著說了一句,“外婆,您剛才說什麼?外婆……說柯佩凱?”他轉頭問我,“佩琪,外婆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