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夏仲春才悠悠醒轉,她睜開艱澀的雙眼,周遭漆黑一片,微微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被裝在麻袋之中,她立即劇烈地掙紮起來,奈何雙手被綁著,根本掙脫不開,麻袋反而被她越掙越緊。
“你醒了?”突然一道輕輕的男聲貼著麻袋傳了進來。
夏仲春被嚇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僵著身子不敢動。
“你別怕,我跟你一樣是被綁來的。”男聲解釋道。
夏仲春咬緊牙關,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她仔細分辨了一下這道男聲,粗嘎中帶著稚嫩,似乎是個少年,綁她的兩個人不是這種嗓音。況且,若是歹人,根本用不著騙她,想做什麼直接做就是了。如此一想,此人的說法可信,她被堵著嘴,隻能“嗚嗚”兩聲當做回應。
少年立即說:“你別出聲,我放你出來。”之後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她腳下一鬆,麻袋被解開了,她躺在地上手忙腳亂地往外蹭,奈何麻袋是軟的,她蹭了半天才出來半個身子。
“你坐起來,我幫你把麻袋摘下來。”少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夏仲春依言坐了起來,頭頂的麻袋被毫無章法地拽起來,將她的頭發拉扯成一個鳥窩。
等她終於重見天日的時候,她努力地辨認著眼前的黑乎乎的身影,那部位似乎、大概是一個人的臀部?!條件反射下,她伸出雙腿用力的踹了出去。
那個黑影毫無防備地被踹了膝窩,“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啃了一嘴泥。
“你!”少年憤怒地低吼一聲。
夏仲春心中一陣心虛,人家把自己放出來,自己一出來就給了人家一腳,似乎不太好。
豈止不太好,簡直是恩將仇報!少年心中狠狠地罵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臭丫頭不行。他艱難的翻過身坐了起來,他的雙腿也被綁了起來,光坐起來這個動作就廢了他好大的力氣,等他坐起來,依然壓低聲音說:“如今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想出去,接下來就聽我的,同意不同意?”
夏仲春忙不迭地點頭,突然意識到對方可能看不見,立即“嗚嗚”兩聲表示自己同意了。
“那好,我現在轉過身子,將你嘴裏的布取出來,然後你用嘴將我手上的繩子咬開,當然,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先給你咬開繩子。”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會離得遠一些。”
“嗚嗚。”
“那好,我現在過去了啊。”
“嗚嗚。”
然後,坐在地上的黑影艱難地站起來,然後一蹦一蹦地蹦到她麵前,距離大約一尺的地方停了下來,轉過身,用雙手去摸索夏仲春嘴裏塞的布。
“呼!”夏仲春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她的嘴早被撐得僵硬無比。微微活動了一下嘴,學著少年的樣子壓低聲音說:“你過來點兒,我給你解開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