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料到不可能就此扳倒王家,卻沒料到王家比想象中的更加喪心病狂。夏家人之前猜測王家肯定會買通歹徒,命其之承認拐賣不承認謀殺,卻不曾想那兩個歹徒突然在牢裏暴斃身亡,來個死無對證。不僅如此,王家反咬夏家汙蔑他家,請求縣令還他家清白。

此時,夏仲春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她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從床上蹦了起來,不顧沈青青的阻攔跑到王家門前討要說法。

“這位小姐,我家老爺不在,您還是回去吧。”看門的好聲好氣地勸著,心中卻想,原來外邊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眼前的小姑娘跟自家主母有五分相似,跟小少爺有七分相似,定是王家血脈無疑。可是王家血脈又如何?王家的嫡女還不如寒門小戶的閨女。

夏仲春別有深意地看著門房,直將門房看得眼神飄忽,才笑道:“你猜到我的身份了吧?既然猜到了,就快去裏邊回稟,王老爺不在家,王夫人總在家吧,不拘是誰,總得出來跟我見上一麵。”

門房一臉無奈,懇求道:“姑娘是善心人,就別為難咱們做下人的了。”

“好,我不為難你。”夏仲春從王家大門退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敞開嗓門喊道:“路過的街坊鄰居都過來替小女子評評理!”小姑娘的嗓門高亢尖細,頓時就吸引了一大群的好事者。

一個憨態可掬的大嬸挎著個菜籃子,笑著問:“小姑娘發生了什麼事?你放心,我們肯定為你主持公道。”

“多謝大嬸了。”夏仲春衝著大嬸福了一福,先謝過:“謝謝各位鄰裏街坊,我叫夏仲春,家住夏家莊,我是父親路邊撿回去的棄嬰,父親待我如親生,我們一家和樂融融的過了十幾年。然而,天降橫禍,一個月前,我在村中玩樂,卻被歹人綁架??????”

門房一看事情不妙,“咣當”一聲關緊大門,忙往後宅跑去報信。

等王家家主即夏仲春的親生父親王郢趕到時,買菜的大嬸正摟著夏仲春痛哭流涕,口中兀自罵著:“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父母?也不怕天打雷劈!”扭頭看見陰沉著臉的王郢,唾了一口:“虎毒不食子,真真連禽獸都不如!”

王郢不理會她,冷冷地看著眼前倔強的姑娘,心中暗恨,都怪自己當初心慈手軟沒親手溺斃了她,讓這禍害活了十三年。

若是換成膽子小的姑娘,估計早被王郢的冷臉嚇哭了,然而夏仲春是個倔強的人,又深恨他不肯給自己留活路,於是抬著下巴冷漠地對他對視著。

親生的父女,身上流淌著同樣的獻血,原本應該是最親近的人,如今卻像死仇一樣相互對峙著。可不就是死仇嘛,夏仲春心中苦笑,眼前的哪裏是親生父親,分明就是奪命閻羅。

“這位姑娘。”王郢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忍不住率先開口道:“我聽家人說,姑娘認為我是綁架姑娘的幕後主謀,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犯事兒都得講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那就是汙蔑,你可知汙蔑是什麼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