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劉潤清還是答應帶夏仲春出去了。
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又有求於人,隻好忍氣吃下這個虧。回後院梳洗一番,又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夏仲春又寫了一個紙條放在桌上,這才跟著劉潤清出門去了。
“你這麼沒風度,小心沒有姑娘敢嫁你!”夏仲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唰!”劉潤清打開扇子,故作風雅的扇了幾下,自大地說:“我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多少姑娘哭著喊著要嫁給我呢,也就你這丫頭眼瘸。”
“你才眼瘸!”夏仲春還嘴,往四周看了看,問:“你一個人出來的?怎麼沒有帶隨從?”經曆過一次綁架,她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在那邊。”劉潤清收起扇子指了指站在牆角的幾個家丁,“這都是我爹給我配的高手。”
夏仲春頷首,像他這樣富貴人家的大少爺,又經曆過那樣的事情,身邊怎麼會沒有隨從,是她杞人憂天了。
夏家在城西,王家在城中,兩人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站在王家正門斜對過的一個小巷子口,劉潤清瞥了一眼金碧的朱漆大門,問:“你就是盯著大門盯個十天半月的,大門也不會開出花來。還是哥哥我給你講講王家的事情吧。”
王家先祖並非吳川縣人士,而是做生意做到此處,覺得這裏山美水美,又是魚米之鄉,這才舉家搬遷過來,找了風水先生相看了陰宅,殺了一代又一代的女嬰,這才延續了九代的興旺。不過在劉潤清看來,這並非是陰宅風水好,更不是因為洗女,而是因為王家人經商有道。至於王家露出的敗相,自然也是因為這一代家主、夏仲春的親爹王郢並不是經商的材料,不說壯大家業了,連守cd難。他暗暗搖頭,讓他承認自己不會經商,比殺了他都難,活下來的女兒,就是他無能的替罪羔羊。
“王家很有錢?”夏仲春伸著腦袋往王家的方向探頭探腦的,手無意識地扣著牆,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劉潤清聽這聲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忙打掉她的手,“別撓了!王家世代為糧商,不僅買給百姓糧食,還與官府有往來,可以說有錢又有勢,你個黃毛丫頭惹不起。”
“嗯。”夏仲春平靜地應了一聲,說:“你陪我走一圈吧。”
“好。”
兩人並肩繞著王家大宅繞圈,王家經過幾代的經營,宅子相當的大,他們挨著牆根繞了一刻鍾才從正門繞到後門。相比於前門的喧鬧,後門就顯得格外冷清了。後門連接的是王家的後花園,這道門是給下人們走的。
夏仲春盯著緊閉的黑黝黝的小門出神,劉潤清慵懶地靠在牆上歪著頭打量她。又過了一刻鍾,她終於回過神來,臉上淡淡的,“走吧。”
剛走沒幾步,身後的王家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轉身往後看,看到一個小腦瓜探頭探腦的,看到他們之後愣了一下,隨即故作鎮定地站直身子,咳嗽一聲,往另一個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