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張嫂子費心了,孩子們的飯食以後就由我們來做。”
“你什麼意思?”在奶媽將米袋子一扔,叉著腰罵道:“哪兒來的黃毛丫頭敢管老娘的閑事?識相的趁早給我滾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一直默不作聲的劉潤清將夏仲春一把拉倒身後,挑挑眉,問:“你打算怎麼不客氣?”
張奶媽睨他:“你又是誰?少來多管閑事!”
“本來吧,你愛幹什麼幹什麼,跟我沒關係,可你威脅我未婚妻,那就是威脅我,你覺得我會袖手旁觀?我不管你背後有誰撐腰,若你對我未婚妻不客氣,我定讓你在吳川縣活不下去!”劉潤清陰測測地威脅。
“我可是鄧監理的小姨子!”張奶媽氣勢十足,“也不知道哪裏跑來的多管閑事的小犢子,我勸你們從哪裏來往哪兒去,不然我讓我姐夫把你們統統都趕出去!”
“鄧監理是吧,好大的權力!”劉潤清冷笑:“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人物,貪汙了孩子們的口糧,還縱容親戚仗勢欺人,你快去將你姐夫叫來,咱們找縣太爺評評理去。”
“我姐夫可是主簿大人!”張奶媽傲然:“你個平頭百姓敢跟我姐夫叫板?”
“我劉潤清還真沒什麼怕的人。”劉潤清冷著臉,“要麼你從現在開始從這裏離開,要麼咱們去縣衙評完理讓縣太爺攆走你,你自己選吧。”
“你算哪根蔥哪頭蒜?我可是育嬰堂正式雇傭的奶媽,你沒權力辭退我。”
“很快就不是了。”劉潤清自報家門:“家父劉墉,你隻管這麼跟你的靠山說。”
見今日無論如何討不到好了,張奶媽不再戀戰,一溜煙跑了,跑前還不忘撂狠話,“你們等著!”
臘梅幫著陳嫂子將米袋子拎回廚房,夏仲春帶著劉潤清去屋裏看孩子。剛才外頭亂哄哄的,幾個膽子小的孩子被嚇到了,正扯著嗓子哭,夏仲春抱起最近的孩子,讓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慢慢地顛著哄,“哦哦,不怕不怕,壞人已經跑了。”回頭見劉潤清跟傻子一樣站在門口,嗔他一眼,“還不過來幫忙。”
“我又不會哄孩子。”劉潤清不僅不往前走,還往後退了一步。
夏仲春好笑不已,“你怕什麼?你小時候不也這樣?難道你沒哭過?”
“我哭過啊,可這麼多一起哭,房頂都要被掀翻了,可怕。”劉潤清說完,又退了一步,退到門外去。
“那你倒一碗水過來,這孩子的嘴幹的起皮了。”
這個活劉潤清可以幹,他拎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碗水,嚐了嚐,說:“溫的。”
此時陳嫂子和臘梅進來了,兩人手腳麻利地將胡鬧不休的孩子哄好,夏仲春問:“張奶媽是鄧監理的小姨子,昨天你怎麼沒說?”
陳嫂子撇撇嘴,“什麼小姨子,她死皮賴臉地人鄧監理的老婆為幹姐姐,人家還不樂意呢,她靠著這個身份狐假虎威,沒少欺負人,不過你們不用害怕,鄧監理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替她撐腰的。”
在吳川縣,劉潤清還沒有害怕的人,知縣大人見了他爹都要禮讓三分,誰讓他們家是納稅大戶呢。“你們隻管做你們的事情,剩下的交給我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