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春握著磚頭的手一直在抖,心中默默給自己打氣:不能慫,不能慫。
被打斷了的劫匪們十分不爽,凶神惡煞地瞪著夏仲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娘皮,別多管閑事!”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竟然敢打劫,把朝廷律法當白紙嗎?”夏仲春一開口,底氣就來了,現在可是半下午,這裏雖然人少卻不是沒有,她就不信了,這幫人真能把她們怎麼樣了?
“識相的現在就跟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能怎麼不客氣?”為首的劫匪氣笑了,他找這個機會容易嘛,原本以為今天能板上釘釘呢,這他媽從哪裏冒出來的多管閑事的程咬金?
這時候,夏仲春異常的冷靜,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們以為你們人多勢眾占了優勢,可現在是白天,外頭的大街隻有百米遠,隻要我大喊一聲,外頭的人就能聽到動靜,到時候有人過來了,你覺得你們跑得了?或者我現在轉身往外跑,去官府報官,吳川縣就這麼大,你覺得你們能逃得過捕快的追捕?搶劫是個什麼罪名?十年八年可能沒有,三年五年跑不了,到時候家裏的爹娘兒女怎麼辦?出來了娶不上媳婦怎麼辦?為了那麼點兒銀子搭上自己的一輩子,不值得。”
果然,有幾個劫匪聽了她的話開始動搖了,他們本來就是受人蠱惑,以為真如主謀說的那樣,輕輕鬆鬆拿到錢,經過眼前的姑娘這麼一分析,頓時覺得這門買賣血虧。聽主謀說,被搶的人身上有四百兩銀子,可是主謀拿一百零大頭吧,其他幾個人平分三百兩,到自己手裏才幾十兩,為了這幾十兩銀子去坐牢,不值得,不值得。
當即有人表示退出,“那個,我剛想起來家裏有事,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跑。
為首的氣急敗壞,罵道:“你們還講不講兄弟義氣?”
“你要講兄弟義氣,會拉著兄弟一起坐牢?”夏仲春冷笑:“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講兄弟義氣的。”
頓時,又有幾個人找理由開脫。雖然他們想賺錢,幾十兩銀子他們努力努力一兩年就賺出來了,一旦坐牢一生全毀了。不一會兒,人呼啦啦走個精光,可謂是有賊心沒賊膽的典範。
賊首麵沉如水,三個姑娘已經將他圍在了中間,局勢瞬間扭轉。
此時,夏仲春終於看清楚被劫的姑娘的麵貌,“是你?”
周明月頷首:“多謝。”隨後目光轉向賊首,“曹守林,你以為你蒙著麵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其餘三人皆是一驚,夏仲春驚訝的是熟人作案,曹守林驚訝地是竟然被認出來了。
最初的慌亂過後,曹守林鎮定自若,滿是戾氣的眼睛掃了一遍三人,冷笑:“我一個人也能撂倒你們三個,識相點把錢都拿出來,否則就把你們打暈賣到妓院去!”
“是嗎?”周明月勾唇一笑,笑的曹守林心中發毛,正打算恐嚇一番,下·體一痛,他猛地彎下腰,隨機門麵又挨了一拳。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夏仲春見曹守林被打,忙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腰上,硬將他踹得斜躺在地。若是平常,她可沒有這麼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