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嬌嫩的肌膚,恐怕經不起捏。”夏仲春一手端過藥碗,自己含了一口,然後附身對著小白露的嘴唇喂下去,如此再三,大部分被她自己喝了,一小部分才被喂到小白露的嘴裏,雖然少,但到底喂進去了一些。

或許藥效起了作用,或許是哭累了,小白露漸漸安靜下來,慢慢地睡去了。

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陳大夫更誇張,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幸好她睡著了,不然這麼哭下去,嗓子非得啞了不可。”他歲數大了,真經不起折騰。

“陳大夫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夏仲春長口中滿是苦澀的味道,端著茶杯咕咚咕咚喝下滿滿一杯溫水,稍微衝淡一點酸苦味。

幾個人輪番照顧,總算熬過了第一個晚上,夏仲春掛著兩個黑青黑青的眼圈,無精打采地喝著白粥。

臘梅從食盒裏拿出一碟烙的金黃的煎餅,絮叨個不停,“老爺和二老爺他們都很擔心你,這裏有這麼多奶媽照顧著又有陳大夫守著,你一個小姑娘能頂什麼事?待會兒我送你回家睡一覺,這裏由我守著。”

夏仲春好笑不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絮叨了?”

“就從你不憐惜自己的身子起。“臘梅白了她一眼,“萬一把你累病了可怎麼好?老爺不得心疼死?”

“好了好了,別念叨了。”夏仲春舉手求饒,“一切全聽我們臘梅姑娘的。”

臘梅這才轉嗔為笑,張嘴想說什麼,卻別外邊的嘈雜聲打斷了。

夏仲春立即放下粥碗往外走,臘梅隨即追了過去。剛走到院子當中,葉婆婆一臉急色地跑進來,“仲春,外邊有夥人來勢洶洶,手裏都拿著棍棒,說要找他家女兒,不給開門就砸門!”

“他家女兒?想找女兒就按照規矩來,拿著棍棒上門算怎麼回事?”

“哎呀!”葉婆婆跌腳,“怪我沒說清楚,他們要找的女兒就是你昨天抱回來的白露!”

“白露的爹娘?”夏仲春更奇怪了,“他們不是已經將白露丟了嗎?怎麼又上門來找,誰給他們的大臉?”

“現在人家說那孩子不是他們主動丟的,是孩子她娘在河邊洗衣服,一扭臉被你抱走了,說你要不把孩子交出來,他就要去衙門告你拐賣人口!”

“嗬嗬。”夏仲春冷笑:“這是找茬來了,昨天那麼多人可以作證我撿回來的是棄嬰,他真以為空口白牙的,就能將孩子要回去,未免覺得我夏仲春太可欺了!”邊說邊往大門處走。

“小姐,你可別衝動!”臘梅攔住她不讓她過去,“對方都是拿著棍棒的男人,你怎麼能跟他們抗衡?我看還是想辦法去將老爺叫來吧。”

育嬰堂還有一個小門,平常不怎麼用一直鎖著,臘梅琢磨著從小門出去回家搬救兵,可自己的責任就是保護小姐,這個時候怎麼能脫身走了?所幸育嬰堂人多,奶媽們聽到動靜都跑了出來,她抓了一個人,吩咐她趕緊去夏家叫人,一扭頭看到小姐已經走到門邊了,趕緊鬆開人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