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現在是夜裏,他們兩個一人一個骨灰罐得把人嚇死。

“我們現在去報案?”劉潤清抱著骨灰罐,心裏怪別扭的。

“現在不去。”夏仲春將人往旁邊一拉,躲在一旁的巷子裏。

劉潤清瞬間明白她的意圖,屏住呼吸,安安靜靜地等著。

不一會兒,王大夫從義莊慌慌張張跑出來。他謹慎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轉身往北而去。

兩個人悄悄尾隨其後,半個時辰後,來到了一座宅子前。

王大夫伸手敲門,敲了好半天才把門敲開。他與門房說了幾句話,就被迎了進去。

“這是誰家?”劉潤清問。

“是霍炎家。”夏仲春眼裏直冒火,恨得咬牙切齒,“我早該想到他們倆狼狽為奸。”

“兩人一個是監理一個是大夫,有交情是正常的,若靠這層關係是扳倒他們的。”劉潤清說:“當務之急是找到孩子們的下落,無論孩子們活著或者死亡,他們都是有責任的。”

“這一點我知道。”夏仲春轉身往回走,“我們回義莊找李有福。”

“為何要找他?”劉潤清不解。

夏仲春解釋:“李有福既然能替他們遮掩,肯定知道內情,不過以他的身份和作用,在其中應該牟利不多,所以他這裏最好突破。”

這種人其實很好攻破,給夠銀子,他能將自己祖宗十八代的隱私都能掏出來。

義莊裏,李有福躺在硬板床上睡不著。他看守義莊多年,從來沒有過外財,好不容易昨天白天有人來找,借他的地方用一用,那些人的勾當自然瞞不住他的眼睛,這才得了一兩銀子。等那些人交易結束後,為首的又給他一兩銀子封口費,讓他等人上門相問的時候遮掩一二,還告訴他以後可能還會用他的地方。

所以在夏仲春要骨灰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從大香爐裏抓了幾把香灰塞到骨灰罐裏,又用抹布胡亂地擦了擦外邊沾的香灰,誰知道他把罐身外的香灰擦幹淨了,忘記了罐底的香灰。

大意了。

黑暗中,他歎息一聲,那姑娘那般厲害,這事還不知道怎麼了結呢。大不了他把得來的二兩銀子還回去,自己已經如此了,還能差到哪裏去?

閉上眼正準備睡覺,突然外邊又響起敲門聲。他心中一突,翻個身假裝沒聽到。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一會兒,然後又繼續響起。李有福用枕頭把耳朵堵上繼續睡。

他淡定的睡覺,門外的人也淡定地敲門,還不是一直敲,而是等他快睡著的時候再敲,這可比一直敲門威力大多了,再淡定的人也會被折磨瘋的。

“呼!”李有福猛得坐起來,趿拉著鞋子怒氣衝衝出去,“咣當”把門拉開,“你們要幹什麼?!”

夏仲春一笑,不答他的話,反而將手伸向劉潤清。

劉潤清無奈地解下身上的玉佩放在她手裏,還埋怨李有福,“你怎麼不多堅持一會兒啊,害我輸了一塊玉佩。”

李有福:“……”對不起哦。

原來兩人在外邊下了賭注,夏仲春猜李有福堅持不了三次,劉潤清認為他可以,有這麼一個賭注,倒是沒那麼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