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沒有了懼怕的東西,就沒有了底線,沒有了底線,就無所畏懼。
“你認不認識與妓院有生意往來的人販子?”劉潤清問道。
雪兒警覺地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別告訴我你隻是好奇。”
“當然不是。”劉潤清直接承認,“我們今天來這裏,是想打聽幾個人,如果你知道他們的行蹤,可否告訴我們,當然不會讓你白做事,我會給你一筆銀子。”
“你打算給多少?”
“你想要多少?”劉潤清不答反問,“隻要不太過分,我都會滿足你。”他將三人的相貌特征告訴雪兒,“就是這三個人,你可認識或者打過交道?”
“你們到底什麼人?”雪兒心中微微震驚,這三個人她的確認識,可他們可是這一帶的地痞流氓,她惹不起。
“這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對你沒好處。”
雪兒點點頭,“我明白,不過我不認識他們。”
劉潤清微微一笑:“先別忙著拒絕,你好好考慮考慮,三天後我會再來。”剛才他暗暗觀察她的表情,在她聽到三個人的姓氏的時候,表情微微變化了一下,雖然幅度不大,卻沒逃脫他的眼神,所以他斷定雪兒是認識他們的,或許認不全,但肯定認識其中的一個。
出了妓院大門,一陣夜風吹來,吹散兩人身上的脂粉氣息。夏仲春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妓院,歎息一聲:“看著是解煩憂的風流自在鄉,實則是藏汙納垢之地。”
“走吧。”劉潤清拍拍她的肩膀,“這世間有陽光就有黑暗,有正義就有邪惡,有些事情我們無法掌控,更改變不了。人,很渺小的。能盡我們所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已經可以無愧於心了。”
將夏仲春送回家,劉潤清帶著小廝歸家,一進家門就被劉墉叫了過去。
“爹,娘,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睡?”劉潤清撿了一張椅子坐下。
白氏離得老遠就聞到兒子身上的脂粉味,她一臉一變,劈頭蓋臉把兒子臭罵一頓:“大晚上的,你去哪裏鬼鬼混了?聞聞你身上的味道,嗆死個人!是不是去那種髒地方了?你不是喜歡仲春嗎?怎麼背著她去那種地方!?”
劉潤清被訓得一愣一愣地,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地笑道:“娘,我是那種人嗎?我是去青樓了,不過是跟仲春一起去的。”
白氏大怒:“你自己去就罷了,怎麼帶著她一起去!”
“娘,娘你別激動。”劉潤清忙站起來安撫親娘,“我跟她去那裏是去找人的,我們找到了一些收養棄嬰之人的行蹤了。”
“原來如此。”白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媳婦是你自己求來的,你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我這個做娘的第一個饒不了你。今天夏家叔父來了,跟我們商量你倆的婚事。”
“這有什麼可商量的,讓仲春趕緊嫁進來就是了。”
“要真這麼簡單,我們愁什麼。”白氏白了兒子一眼,“不說現在仲春在孝期,就算不在孝期,一場婚事準備起來少說得三個月,這一個月怎麼夠用?若匆匆忙忙地辦了婚事,豈不是委屈了她?我私心想讓仲春趕緊嫁進來,我也好早日享享兒媳的福氣,可夏家今時不同往日,她兄長現在是縣令,她是官家小姐了,咱們不過一介商戶,若是再怠慢了她,豈不是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