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狼狽的逃出村子,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蘇樂釗,可謂是臉黑如鍋底,“窮山惡水出刁民!”他狠狠地罵道,“媽的,這要是在吳川縣,我先將他們押入大牢,讓他們嚐嚐蘇爺的厲害!”

“可惜這裏不是吳川縣。”這個時候夏仲春沒功夫搭理他,問;劉潤清:“接下來怎麼辦?那個人跟洪同說了什麼?這麼他突然反悔了呢?”

”“估計是觸犯了他們的利益。”劉潤清解釋道:“或許他們村子裏還曾買賣過其他人口,怕開了頭,以後別的受害人的家人也會找回來。”

“那怎麼辦?”夏仲春歎氣,“都找到了穀雨的下落,要是不將她帶回去,豈不是太沒人性?”嫁給一個傻子,穀雨這輩子就毀了。

“自然不能就這麼回去。”劉潤清道:“咱們先會客棧,從長計議。”

回了客棧,劉潤清讓蘇樂釗去當地縣衙找縣令大人尋求幫助,他們過來的時候手裏拿著段希元給的證明,起初他們並不打算驚動當地官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無論是給錢還是給東西,定能將人接出來。

現在靠自己不行了,需當地官府出麵震懾。蘇樂釗樂意之至,也不嫌累了,拿著證明就出去了。

劉潤清讓夏仲春將自己包袱裏的錢都拿出來,兩個人清點了一下,劉潤清有一百多兩,夏仲春有五十多兩,雖然五十多兩不多,卻是她現在能拿出來的所有的閑錢。來之前她了解過,五十兩綽綽有餘。

“把咱們回去的路費拿出去,剩餘的全給洪同。”這時候不是計較錢的時候。

“他不是反悔了嗎?”夏仲春不解,“而且,我們也見不著人啊。”

“並不是他後悔了,而是別人讓他反悔,我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表情,當他說要一百兩的時候,臉上的貪婪掩飾不住。有人跟他說了什麼之後,他當即反悔,但臉上的不甘非常明顯,所以我認為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宗族的利益大於個人的利益。夏仲春搖頭:“這一個村子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去的時候我偷偷地觀察過,這個村子很窮,越是窮的村子,買賣人口的情況就越嚴重,他們是怕揭出整個村子的傷疤。”劉潤清開門出去,“你先歇會兒,我出去想辦法給洪同送個信。”

這時候,洪同心中後悔不已,看了一眼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穀雨,哼了哼:“沒想到這麼個賤丫頭能值一百兩呢,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在可惜穀雨沒能逃出去,還是可惜一百兩長翅膀飛了。

“他爹,咱們該怎們辦?”洪同的妻子龔氏六神無主,心中埋怨穀雨是攪家精,上前踹了穀雨一腳,罵道:“死丫頭,攪家精!為什麼別人買個兒媳婦沒事,買了你就惹上事!”

穀雨生生挨下這一腳,哼都不敢哼一聲,她不敢反抗,越是反抗越是被打的厲害,挨打她並不怕,她更害怕洪同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她已經九歲了,該懂的事情都懂了,不懂的這些日子也被他們教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