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個人睡到自然醒,又跑去書店找了基本關於飲食的書籍,打算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自從那年出了綁架的事情,夏仲春這幾年很少出遠門,江州算是最遠的了,反正時間充裕,不著急回家,兩個人就慢悠悠地回去,聞到河道邊的人家傳出香味,就摸出銅板來買一塊糕吃,將歸程當做遊玩。
金烏西墜,兩個人才意猶未盡地上岸登陸,夏仲春懷裏抱了一大把的蓮蓬,嚷嚷著晚上要喝蓮子粥,“書上說蓮子能養心安神,晚上熬粥最好了。蓮心曬幹了泡茶喝,清心火,通血脈。”
“那書上有沒有治話癆的食療方子。”劉潤清一臉正色,“如果有的話,我讓廚房一天三頓飯給你做著吃。”
夏仲春瞥了他一眼:“治療話癆的方子沒有,倒是有治嘴毒的方子,一兩大米二兩黃連,一碗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說完,兩個人俱都大笑。劉潤清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心中感慨,幸好是她。這一生,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劉墉得知他們出去這一趟拿下一個大單子,頓時眉開眼笑,讓廚房再加幾道菜犒勞犒勞兩個功臣,“說實話,咱們綢莊很久沒有找新主顧了,你們這次立了大功,你們想要什麼獎勵?”
“那我就不客氣了。”劉潤清一臉的財迷,“爹,你把你書房裏掛的那幅畫給我唄。”
“不給!”劉墉立即拒絕,那可是他花了大幾千兩買的唐寅的真跡,“換一個。”
“我就想要那個。”劉潤清不鬆口,攀著劉墉的肩膀控訴道:“你剛才還說要給我們獎勵呢,現在就反悔了,沒你這樣的!”
“我就這樣了,你能把你爹我怎麼樣?”劉墉推開他,“那幅畫我好了將近三千兩,你又不會欣賞,給你就糟蹋了。”
父子兩個鬧騰不休,白氏拉著夏仲春坐下,笑道:“他們父子一直都是這樣,沒大沒小的,餓了吧?咱們吃咱們的,別理他們。”
“我們可是吃了一路,現在不餓呢。”夏仲春笑看著那對父子,“我小時候也是這麼鬧我爹,不管我鬧得多凶,我爹都樂嗬嗬的,一點兒都不生氣,學院裏學生也沒有怕他的,他跟誰都能做朋友。”
“想親家公了?”白氏拍拍她的手,“抽時間讓潤清陪你去給親家公上柱香,讓他保佑你們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嗯。”夏仲春心中感激,她聽人說過,有些刻薄人家一年到頭不讓媳婦回娘家,劉家肯讓她隨意出門,是難得的和善人家。
劉墉有心培養兒子兒媳婦,所以這一單就讓他們兩個負責,於是兩人休整裏一晚,就前往庫房點貨。這還是夏仲春第一次來劉記綢莊的庫房,夥計打開隨意打開一間,裏頭堆滿了各色各式的綾羅綢緞,她不由地驚歎:“這庫房真大,一間庫房的貨就比我那小作坊所有的貨多,這麼多,點起貨來比較麻煩吧?”
“不麻煩。”劉潤清耐心地給她解釋:“這些布匹在入庫的時候就已經登記造冊了,登記的時候寫明它們的質地、花色、數量等特征,點貨的時候根據冊子很快就能點出來。”將出貨單交給掌櫃的,讓他帶著夥計去點貨,兩個人退到一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