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的是,我就是個豬腦子。”柯明生一臉諂媚相地恭維著,隨機又苦著臉說:“可是,兩萬兩也太多了吧?”他往周圍看看,見夥計們都在忙,沒注意他們這邊,低聲說:“老爺不是認識楊大人身邊的師爺,讓他給搭線直接找楊大人豈不是又省錢又省事?”總覺得找沈夫人讓沈夫人找楊大人是脫褲子放屁,多一道手續。

“這你就不懂了。”王郢將折扇扔給柯明生,“我們就這麼大剌剌地抬著銀子去找楊大人,還不得被亂棍打出來?而且現在是楊大人的關鍵時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呢,咱們就是見到楊大人,事情也不一定能成。但沈夫人就不一樣了,我聽趙師爺說,沈夫人曾拜托楊大人辦了兩件事,一件是將鄧春的判決從死刑到流放,一件是將育嬰堂取締,而且沈夫人都沒有給楊大人錢,靠的就是沈尚書這個大靠山。咱們將沈夫人哄好了,不用咱們教她怎麼做,她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柯明生打開折扇給王郢扇著風,說:“我總感覺這位沈夫人有些不靠譜,就拿她跟那位的幾次對決來看,妥妥地落了下風,這樣的人真能幫老爺您辦成大事嗎?”他說的“那位”自然指的就是夏仲春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隻要她知道我是夏仲春的生父,她肯定會竭盡全力相幫。”王郢有自己的考量,這時候的楊定遠當然想摟銀子,但他更像升官,若是沒有沈尚書出手幫忙,以他的能力,恐怕隻能被平調,而且地方肯定不如江州富庶,所以能不能得到沈尚書的器重,就得看沈夫人肯不肯出手搭線了。

“那兩萬兩銀子也太多了些。”柯明生有些肉疼,“咱們進了這批糧食,手裏能用的活錢可不多了。”

難道王郢就不心疼?這兩萬兩銀子可不是割肉,而是將他的手剁下來一隻那樣疼,可心疼歸心疼,銀子還是要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你相信將來的回報就不心疼了,這一筆生意做成了,那就是十倍二十倍的回報。”王郢意氣風發,喘著粗氣說:“再堅持幾個月,我們就大發了。”

此事宜早不宜遲,王郢等柯明生將兩萬兩銀子湊齊後,就托人去約沈茗伊,托的人就是鞠媽媽的兒子鞠貴龍。沈茗伊自然不肯隨意見外男,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夫人,您聽我把話說完。”鞠貴龍站在門外,說:“夫人能不能將左右人等摒退?”

沈茗伊想了想,讓丫鬟們都退到門口去,讓鞠貴龍進屋說,但房門並不關。

鞠貴龍:“這位王老爺就是劉少奶奶夏仲春的生父,他找您,一來是想送您一筆錢,二來則是想替您出口惡氣。”

“是他。”沈茗伊挑眉,“這對父女真有意思,明明是親父女,卻鬥得跟烏眼雞一樣。”

“誰說不是呢。”鞠貴龍笑嘻嘻地說:“夏仲春惹您不高興,又擋了王老爺的財路,您何不借著這個機會狠狠地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