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夫:“我們鏢局裏的鏢師都是大老粗,皮糙肉厚的,紮一刀都覺不出疼來,根本用不到麻醉藥啊。”誰也沒想到主顧會受傷啊。

“懷秋,我能忍。”劉潤清喘著氣,說:“去給我找個帕子讓我咬著。”

“劉少爺是條漢子啊。”謝大夫打開藥箱將需要的金瘡藥、繃帶拿出來,指揮石鏢頭幾個:“你們幾個把他的手腳按住,別讓他亂動。”萬一疼得亂動了,恐怕會造成二次傷害。

等一切準備就緒,謝大夫聲音溫柔的跟劉潤清閑聊著,“聽說你出來買這麼多糧食是為了一縣的百姓?難為你這麼小的年紀有這麼大的善心,是個大善人,我最喜歡善人了,你放心,我的醫術還是可以的,絕對給你把傷治好了,就是難免會留個傷疤,不過男人嘛,有傷疤才有男人味,男人味就是有男子氣概,女人都喜歡這樣的。”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聽得劉潤清昏昏欲睡,上眼皮跟下眼皮開始打架,身上的傷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就在他快要睡過去的時候,身上突然一痛,他悶哼一聲,忍住了,隨後包著金瘡藥的繃帶按下來,傷口又是一陣劇痛,這次他再也忍不住,疼暈了過去。

“你對我們少爺做了什麼,他怎麼暈過去了!”懷秋站在外圍,扒拉著將他擋的嚴嚴實實的石鏢頭,伸長脖子往裏看。

謝大夫滿頭大汗地按著傷口,用力阻止噴湧而出的鮮血,還抽空回答懷秋的問題:“你們少爺是疼暈過去了,隻要能止住血就沒什麼問題。你去我的藥箱裏將裏邊的藥包拿去煎了,三碗煎成一碗,喂給你們少爺喝,是退燒補血的。”

懷秋忙去翻他的藥箱,從裏頭拿出一個藥包來,抱在懷裏飛奔去廚房煎藥了。

劉潤清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懷秋抽著鼻子告訴他這半天發生的事情:“石鏢頭去官府報了案,官府派了人過來,正在河裏打撈屍體,這邊的縣令婁房名說案子沒結算,咱們不能走,得等案子結了才能走,咱們能等,可家那邊等不了啊,所以我寫了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回家去了。”

“什麼?你給家裏送信了?”劉潤清吃了一驚,猛地坐起來扯到了傷口又躺了回去。

“少爺!”懷秋慌了,忙上前按住他的身子,“少爺想做什麼跟我說,您別亂動,小心傷口崩開了。”

“你怎麼私自給家裏送信了?”劉潤清訓斥道:“我傷的又不重,平白讓家裏人擔心。”

“我要不送信給家裏,那才讓老爺太太和少奶奶擔心呢,別的不說,光少奶奶一個人就能扒了我的皮,我還想娶青梅呢,可不敢得罪少奶奶。”

劉潤清好笑不已:“你為了娶到媳婦,就把你家少爺我賣了?”

“這怎麼能叫賣呢?”懷秋嘻嘻一笑:“您不是總抱怨少奶奶每天忙得看不見人影嗎,少奶奶知道您受傷了,肯定會跑過來照顧您的,到時候你們不就有相處的時間了?”

這說法實在誘人的很,說的劉潤清都心動了,可夏仲春一直幹的都是正事,她跑過來照顧自己,縣裏的事情就要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