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榮看完之後,說:“這不會是個圈套吧?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要我說,這次就算了吧,萬一李海已經被收買,這是他們聯手做的局,咱們就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去,豈不是要被一網打盡?”
“狗屁圈套!”周四唾了一口,罵道:“那個王八蛋劉潤清,竟然殺了我那麼多兄弟,這口氣我咽不下,必須用他的血祭奠我死去的兄弟們!就李海那個慫貨,敢給老子設圈套?老子剁了他!就算是圈套又如何,我非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劉潤清船上那幾個鏢師可不是我的對手,上次是被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才失敗的,這次我親自出手,就不信弄不死他!”
“老大,咱們還是謹慎些吧,我明天帶人去碼頭附近轉轉,先看看情況再說吧。”高榮提議。
照著周四的性子,恨不得現在就殺過去將劉潤清就地斬殺,不過上一戰他損失慘重,人手不能再折損了,他喘了幾口粗氣,才惡聲惡氣地說:“你明天一大早帶幾個機靈的過去,細細觀察船上人的情況,我帶著弟兄們隨後就到。”
“是。”高榮應道,立即去找了幾個機靈的水匪,幾個人商議好明天啟程的時間就各自回去睡了。
這邊廂,劉潤清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黑漆漆的空氣,問:“你說周四會上當嗎?”船上都是男人,他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就讓她跟自己住在一個房間裏,反正他們對外說兩人是夫妻,倒沒人說閑話。
“我細問過周四的性格,暴戾衝動,剛愎自用,受不得激,所以他八成會來。”夏仲春平靜地分析道。
“他剛愎自用,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也剛愎自用,不是說那個高榮是個智囊,萬一他被高榮勸住了呢?”
夏仲春翻個身麵對著他,“我曾經分析過周四這種人的性格,他是容不得別人,尤其是底下人提反對意見,這種人執拗又愛記仇,他沒有站在絕對高度的時候或許會聽一聽別人的意見,但成了絕對權威之後,哪怕明白自己做錯了,為了維係麵子,也會一條道走到黑的。所以我篤定他八成回來。要是他真的被高榮勸住了,那這個虧就得我們吃了,順道還得最了婁房名。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對周四和婁房名都適用。”
“你啊。”劉潤清在黑暗裏微微歎息一聲,“剛認識你的時候還是個軟萌的小姑娘,這才幾年就長成了這麼個有勇有謀、敢愛敢恨的巾幗英雄。”
夏仲春輕笑:“怎麼,你不喜歡?”
“喜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劉潤清說得十分真誠,說完“噗嗤”笑了,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就是覺得心疼罷了。”有的人一生天真,那是因為這個人一生都沒有受過挫折,而他的姑娘這些年受過數不清的挫折,有時候他覺得這件事已經走到了死胡同,可死胡同硬生生被她走出一條道來,做生意是如此,收養棄嬰也是如此,仿佛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住她,可作為她最親密的人,見多了她遭受挫折後落落寡歡的樣子,也見過了她從一跌不振到瞬間鬥誌昂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