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輿論一邊倒的情況,將楊定遠氣得夠嗆,他將趙亦久叫來,大發雷霆:“段希元的事情是怎麼傳出去的?上次讓你查的謠言的源頭,查到了嗎?”

趙亦久苦不堪言,他們就是太過自信了,才將段希元囚禁在知府衙門,還不禁止陳文浩的行蹤,原以為是兩個孤立無援、沒人在意的人,誰成想到讓他們掀起了風浪?

“大人,現在不是查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應該先破了謠言。”

“怎麼破?”楊定遠摸了一把光溜溜的腦門,叉著腰在書房裏煩躁地走來走去。

“為今之計,還是將段希元放出去為上,如此一來,謠言不攻自破。”趙亦久自然知曉知府衙門漏的跟篩子一樣,但他們不敢將段希元關到別處去,當初考慮的就是,先限製他的自由,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直接將他捉拿下大獄,軟禁一事自然就不了了之,若拿不下他,就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對外宣稱留他在此商議公事。

“萬一段希元出去胡說八道呢?”楊定遠怕的就是他胡說八道壞了自己的大事。

“那就讓人將他看管好了。”趙亦久勾了勾唇:“據說沈夫人已經將縣衙把持住了,他段希元能用的人也就那麼一兩個,隻要將他們看管好了,還怕他們整出幺蛾子?”

楊定遠還是有些擔憂:“外頭不是有兩個人幫他?”

“這個簡單。”趙亦久根本不將劉潤清和夏仲春放在眼裏,“給他們搞出些事情來,讓他們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然就沒心思管段希元了。”

楊定遠一臉的促卒,“沒吃到羊肉,倒惹了一身騷。現在隻能這樣了,你親自過去警告段希元,讓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到處胡說八道。”

“是。”趙亦久臉上閃過一絲狠厲,這些年他仗著楊定遠的器重,可謂是無往不利,這次竟然踢到了鐵板,心中十分不服氣。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時運不濟,否則以自己的才能,不說做到三品以上,四五品的官員是完全可以勝任的,怎奈何他屢試不第,隻能委委屈屈做個師爺,那段希元無非是靠著裙帶關係做了縣令,真當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呢?他之所以搞段希元,一方麵是嫉妒他的運氣,另一方麵則是收了某些人的好處。

無論處於哪種原因,他都不會放過段希元的。

走出楊定遠的書房,他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無意識地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綠玉扳指,良久,他嗤笑一聲,叫過隨從,如此這般叮囑一番,然後邁步向軟禁段希元的小院而來。

此刻,段希元正百無聊賴地站在廊下看陳文浩打拳,他是個文弱書生,羨慕體格強壯的人,可讓他自己跟著練,又嫌有汗臭味,所以就站在一旁觀看。

趙亦久在門口站著看了半天,見陳文浩收勢結束,麵帶著笑容拍手進來,“陳小哥武義高強,我等看得人都熱血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