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衝著段大人去的,送禮的人沒見到真主,沈夫人是怎麼解釋的?”這事透著蹊蹺。

林掌櫃:“現在全縣都知道,段大人受知府大人器重,留在知府衙門過年了。”

“不對啊。”夏仲春說:“江州城百姓都知道段大人是被楊定遠軟禁了,這消息傳了很久了,沒道理吳川縣的百姓不知道啊。”

“段大人被軟禁了?”林掌櫃愕然:“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跟我們聽到的不一樣。”

這就耐人尋味了,夏仲春嗬嗬一笑,這世上傳播最快的是什麼?是消息。然而這個消息卻傳不到吳川縣,是路途太遠了嗎?並不是。隻要有人在江州和吳川縣兩地來回,消息就能帶回來。可為什麼這個消息被封鎖了?自然是因為有人蓄意將消息截留了。

誰是截留消息的人呢?自然就是傳播假消息的人。

“這個沈茗伊有點兒意思。”夏仲春嘴角微微翹起,這個沈茗伊在這件事裏必然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縣衙後宅。

沈茗伊正捏著一張信紙愣神。

“伊伊,信上說了什麼?”鞠貴龍先摸了一把細膩的玉手,才抽出信紙來,他快速地看了一遍信上的內容,臉色驟變,手一抖,信紙飄悠悠地落在地上。

“段希元能被誰救了?難不成是劉家?”鞠貴龍百思不得其解,“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從楊大人手裏劫人?”

“有可能是劉家幹的,也有可能是剛來的欽差大人幹的。”沈茗伊一陣陣犯惡心,不知道是生理上的惡心,還是被這個消息氣得,“這說明,咱們做的事情,一直被別人看在眼裏。”

鞠貴龍想到這個可能,猛地打了個冷顫,若真是如此,那對方道行很深啊。他心裏發慌,“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最近你不要過來了,說不定現在段希元就躲在暗處監視著我們呢。你現在馬上找些可靠的人,務必要將段希元給找出來。”

“找出來之後呢?”

沈茗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用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好!”鞠貴龍咬牙:“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自己自然不舍得死的,那就隻能是對方死。

“活要做的利索些。”沈茗伊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然,咱們一家三口都得死。”

“我曉得。”鞠貴龍伸手摸摸她的小腹,“你隻管安心養著,我絕對不會讓他再出現在你麵前。”

端著托盤站在門外的鴛鴦驚訝地差點兒將手裏的東西丟出去,她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忍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她放輕腳步,悄悄地退到院外去了。這要是被屋裏的兩個人發現自己聽到了什麼,這條小命恐怕就要交代了,屋裏的奸夫**可是要把大人也殺人滅口呢。

不行!這個消息一定要送出去!可她能送給誰呢?鴛鴦苦惱不已,外頭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啊。

對了,就送給劉家!剛才裏頭不是猜測是劉家把大人劫走了嘛,說不定他們能將消息傳給大人,讓大人有個防備。

於是,第二天,她找了個買胭脂水粉的理由出縣衙出來,在大街上逛著逛著就逛到了豐年糧莊門前,但豐年糧莊大門緊閉,於是她又找到劉記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