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高都被罵蒙了,明是眼前的女人用老娘和妹妹威脅他,怎麼成了他不是人?他陰測測地盯著夏仲春:“既然我敢這麼做,肯定會安排好我娘和妹妹的。”他掃了一眼夏仲春身後的人,輕蔑一笑:“就這幾個三腳貓,想圍困住爺爺我?異想天開!”說著,擺出進攻的姿勢,大吼一聲:“別耍嘴皮子了,真刀真槍的幹吧!”

“張高,你看看這是誰?”門外突然響起一個男聲,站在門口的人紛紛讓開一條道,一個身著藏青色袍子的男子率先走了進來,身後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娘!小妹!”張高驚叫一聲,手裏的棍子“啪”得一聲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到夏仲春的腳邊。

老人看著有六十多歲,她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兒子的鼻子大罵:“你個不孝子!當初你是怎麼跟你爹承諾的?你跟你爹說,你不再出去鬼混了,可你看看你現在幹的都是什麼混賬事!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把火燒下去,是什麼罪名?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為你妹妹想想,就因為有你這麼個混混哥哥,她到現在還沒有婆家,沒人敢要她!你說你要是點了火,你妹妹就一輩子老在家裏了!”老人家氣得差點兒喘不過起來,張高想伸手去扶,被老娘一把推到一邊。

“你要還等我們是親人,就趕緊去衙門自首,爭取寬大處理。”老人家扶著女兒的手,說:“你要是執迷不悟,我就替你爹將你從族裏除名,反正你這種禍害留著隻能給家族蒙羞!”

“娘!”張高哀哀叫了一聲。老人家理都不理,扭頭就走。

小姑娘先看看母親的身影,轉過頭跟兄長說:“哥,違法犯罪的事情做不得,幸好現在還沒有釀成大禍,你去自首吧,大不了我不嫁人了,留在家裏伺候娘。你知道坦白從寬,過不了多久就出來了,我們一家人種上二畝地,養上一池塘的魚蝦,總不會餓死我們的。”

一旁圍觀的夏仲春大為可惜,說:“令堂跟令妹都是明事理的人,怎麼你卻蠢成這樣?”

張高抿著嘴不吭聲。

夏仲春不為難他,問他後邊跟著他的人,“你們是打算投降還是反抗?”她指了指身後的人,“別看我帶來的人不多,可這附近莊子差不多都是我們的人,隻要我喊一聲,就會來一個村子的人,你自己掂量掂量,怎麼選擇才是對自己有利的。”

這些混混真不是什麼硬骨頭的人,一聽夏仲春如此說,立即把棍子一扔,說:“我們就是一幫聽命行事的小嘍囉,主謀另有其人。”

“閉嘴!”張高怒喝一聲,那人就閉嘴了。

“好,今天算我輸了,我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都綁了送到縣衙去。”劉潤清指揮夥計們將人都綁了,再從他們身上搜出引火之物,這都是罪證。

等將人都帶出去,劉潤清親自在糧倉轉了一圈,以防有人藏匿在裏邊,見一切正常,看著人將倉門鎖好,一轉身看到張高的妹妹正跟夏仲春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些什麼,見他過來了,那小姑娘跟小兔子一樣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