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春將好生堂的具體情況和運作方式詳詳細細為夏諾解說,夏諾一開始用耳朵聽著,聽著聽著,就從桌案上挑了一隻狼毫筆,沾滿墨汁將要點記下來,不一會兒就記下了兩大張紙,兩個人還待要說下去,夏諾的母親佟氏走進來將他們打斷,“你不累,仲春也該累了,先吃飯,吃了飯你們繼續。”

“嬸子做了什麼好飯?”夏仲春一點兒不客氣,站起來往外走,“我給嬸子幫忙。”

等兩個女人出去了,夏諾看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劉潤清,“娶這樣的妻子,你會覺得累嗎?會覺得她離經叛道、特立獨行嗎?我剛看你一言不發,可是對她有所不滿?你要是心中不滿,就趕緊說出來,仲春不是那種離了男人過不了的女子。”

劉潤清哭笑不得,摸摸自己的膝蓋,感覺中了一箭,這位師兄果然犀利尖銳,“師兄,不是仲春離了我不能過,而是我離了她不能過。我不發言,是因為育嬰堂和好生堂的事情她最熟悉最了解,而我隻是知道一點點皮毛而已,既然我不懂,又如何插言?我從未對她有所不滿,不然也不會等她這麼多年,若我對她不滿,她能像現在這樣在外邊自由地行走、做事?您也說她不是離了男人不能過的女子,若我不讚同她的行為,她早就跟我分道揚鑣了,豈會跟我成親生子?您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嶽父的眼光啊。”他可是嶽父老泰山欽點的最佳女婿人選。

“哼!”夏諾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他自然相信先生的眼光,他就是不相信這小子,油頭粉麵的,看著就不可靠。夏仲春小時候長得粉雕玉琢的,性格又好,跟誰都是笑眯眯的,村裏的大孩子小孩子都喜歡跟她玩,夏諾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家中獨子,特別想要一個妹妹,心中是將夏仲春當做親妹妹疼愛的。

劉潤清無語,自己正牌大舅子在外邊當官呢,怎麼又冒出一個大舅子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負她,不用仲信動手,我就能廢了你!”夏諾放狠話。

劉潤清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還廢人呢,恐怕被廢還差不多。

夏諾被他的眼神激得惱羞成怒,一掌拍在桌上:“你可以試一試我能不能廢了你!”

“能!能!非常能!”劉潤清連忙認慫,“我要是敢對不起她,你隻管打罵,我絕不還手。”

這話話音還沒落,他就被打臉了。

論賣相,劉潤清在吳川縣可謂是千裏挑一,要相貌有相貌,要家財有家財,要才華有才華,是眾多未婚女子心目中最佳的夫君人選,奈何這朵高嶺之花早早地被人摘走了。而采花之人,她們一開始估計錯誤,去招惹人家,都被一一解決了。

再後來,采花之人要守孝,高嶺之花就守著她,愣是將那些思嫁的人磨到了不得不出嫁的年齡。再加上夏仲春給人的印象是十分強勢的,連自己親爹都敢扳倒的人,要把你家生意擊垮,還不是動動小手指頭的事情?所以,更加沒有人敢招惹劉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