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月用帕子擋住嘴,掩蓋住嘴角的冷笑,這個女人再也演不下去姐妹情深的戲碼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再也不用跟這個壞女人虛以委蛇了。
一時間房間裏寂靜下來,燈花突然爆了一聲,所謂的友誼就跟這燈花一樣,炸開了。
前邊,有不少人上前敬酒,劉潤清喝了幾杯就不肯喝了,來敬酒的一概拒絕,“不能再喝了,家教嚴,要是喝醉了回去得跪搓衣板呢。”
眾人大笑,不再相勸。雷明喝的紅光滿麵,他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環住劉潤清的肩膀,大著舌頭說:“看來你夫綱不振啊,這女人啊,就不能太慣著她,要是敢不聽話,打一頓就老實了。還不聽話,就再打一頓,總有將她打老實的時候。你看看你,好歹是個富商,竟然怕老婆,真是丟盡我們男人的臉麵。”
劉潤清冷著臉站起來,甩開他的胳膊,說:“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雷明怎麼肯讓他走?拉著他的胳膊說:“哎,你怎麼這麼不識逗呢?開個玩笑而已,咋還生氣了呢?”兩人一拉一扯,一杯酒就倒在了劉潤清的胸前。
劉潤清懊惱不已,從袖子中抽出一條帕子用力地擦著,這身衣服是夏仲春閑暇的時候給他做的,他一向寶貝的很,要不是這身衣服快不能穿了,他才舍不得穿出來呢,這第一次上身就被一杯酒毀了,讓他怎麼不生氣?
“對不住對不住!”雷明連連道歉,指揮一旁的懷秋:“有沒有給你加少爺準備別的衣服?快去拿!”
懷秋猶豫了一下,他就是貼身伺候的,這要是走了,誰伺候他家主子?懷冬在馬車上等著沒進來。
“快去吧。”劉潤清壓著怒火,問一旁的雷明,“這裏有房間讓我換一身衣服嗎?”
“有的有的。”雷明連連點頭,對還沒走的懷秋說:“你趕緊去拿衣服,我帶會兒讓人帶你過去。”
這個園子很大,劉潤清跟在雷明身後快步走著,越往裏走燈光越暗。他心中有疑,問道:“這邊怎麼沒燈光了?主人家不會將客房安排在沒燈的地方吧?”
雷明猥瑣一笑:“這有錢人心思多,燈光太亮的話,有些事幹不了。”
劉潤清立即停下腳步,冷冷地說:“那我不換了,這就回家去。”
“別別別。”雷明弄巧成拙,忙拉住劉潤清:“你不是愛惜這身衣服嗎?現在脫下來洗洗就幹淨了,這要穿回去,可就救不過來了。”
劉潤清不舍得這麼珍貴的衣服就此毀了,也想擦擦身上的酒味,就繼續跟著他走。
最後,走到花園最深處的一個房間,雷明推開門,說:“這裏最幽靜,不用怕別人打擾你,我去接接你的小廝。”然後一溜煙跑了。
劉潤清進去就關上門,然後繞到屏風後邊脫掉身上的衣服,現在是深秋時節,倒不算特別冷,他赤裸著上身,拿過一條毛巾使勁按壓著酒漬,若是白酒還罷了,偏偏他灑的是一杯葡萄酒,印在月白色的衣袍上,跟一灘血似的。他後悔來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