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事者就問:“怎麼就不能深究了,你就給我們分析分析吧。”
王郢興致勃勃地分析道:“夏仲春跟劉家為什麼要插手育嬰堂的事情?原因有兩點,第一,是名,第二,圖利。”
“名我們知道,可這利有什麼說道?”
“如今的劉家是不誇讚一聲積善的人家?這就是夏仲春和劉家得來的好名聲。這利益嘛,就更好理解了,他們借著做善事的名頭,籠絡住段大人,讓他為他們保駕護航,你看看現在劉家的生意就知道了,一個做絲綢生意的,短短兩年內將糧食生意做大,我問你,你能做出來嗎?”
被質問的人搖頭:“我做不到。”
王郢繼續說:“而段大人則靠著這個政績飛黃騰達,一個得了錢,一個得了官位,兩全其美。我再問你,這世上真有那種無私奉獻、慈悲為懷的人嗎?那廟裏的菩薩還得信眾上香火呢,她一個普通人,真能做得到?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有人覺得他分析得有道理,覺得夏仲春居心不良,拿著善事謀私利。有的人卻覺得王郢分析的沒有道理,這個人叫薛高,他辯駁道:“你這分析十分沒有道理。第一,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一定被人做不到。第二,有沒有利益交換,得拿出證據來,你侮辱夏仲春就罷了,連朝廷命官都敢汙蔑,小心官差將你抓起來關進大牢!”
“你嚇唬誰呢?”王郢輸人不輸陣,叫囂道:“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啊,官府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憑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將我下了大牢,這也太兒戲了吧?”說完,他扔下一顆碎銀子,拍拍身上的點心屑,站起來說:“行了,不跟你們廢話了,我該回家吃飯了。”然後抬腳就走。
走出茶館,他暗暗地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自悔恨,今天是大意了,一時說的高興將段希元給牽扯進來了,他怎麼汙蔑夏仲春都沒關係,卻不能汙蔑朝廷命官,這是大罪。
他背著手,慢慢地踱著步子往家走,心裏盤算著,明天得換一個茶館了。這附近的茶館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來得去遠一點兒的茶館了。
正琢磨著,突然有個車夫模樣的男人攔住他的去路,說:“王老爺,我們家主子有請。”
王郢警惕地看著他,問:“你家主子是誰?”
車夫笑笑:“王老爺不用這麼警惕,我家主子是個故人,您去了就知道了。”
王郢想想,現在的自己沒什麼可圖的,於是就跟著他去了。車夫將他引到一個茶樓二樓的包廂門口,敲敲門,然後伸手推開門:“您請。”
包廂裏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姿態優雅地品著茶,見他進來,微微點點頭:“王老爺來了,請坐。”
“你是?”王郢疑惑了一下,就認出了她,“你是沈夫人?”
“是我。”沈茗伊放下茶杯,伸手讓了讓,“王老爺,請坐。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