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到家,宗恪還沒回來,阮沅又苦苦等了半個小時,十一點了,宗恪才開門進來。
阮沅趕緊奔過去!
“回來了!”她興衝衝道,“咦?慕掌門呢?”
“送回去了。”宗恪說。
“啊?”阮沅失望了,“還以為你會把他帶家裏來呢。”
“把他帶家裏來?”宗恪像聽見什麼荒謬的言論似的,一臉嗤之以鼻,“你以為咱這兒是總統套房?那種奢侈的家夥,來咱家會渾身長刺的,到時候你生氣還生不夠呢。”
想想慕家之有錢,又想想來者是慕家掌門,阮沅也沒話可說了。
她又去廚房給宗恪燒上水,泡好茶葉。出來再一看,宗恪卻趴在客廳長沙發上,打起瞌睡來。
“喂,幹嘛回來就睡啊?”阮沅不滿,“我一肚子問題都還沒問呢。”
宗恪疲憊地睜開眼睛:“我累啊,上一天的班,還免費當了一晚上導遊。”
阮沅笑起來,她把熱茶放在茶幾上,挨著宗恪坐下來。
“慕鳳臣是你朋友啊?”
宗恪慢慢坐起身,揉揉眼睛:“算不上是朋友吧,畢竟各自都有立場。不過我和他,認識也有好些年了。”
他說到這兒,笑了笑,那笑容很神秘。
“他過來找你有事啊?”阮沅問。
“也不是過來找我的,他是來看望薑嘯之的。”宗恪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薑嘯之不是受傷了嘛。”
阮沅糊塗了:“薑嘯之和慕家掌門又是什麼關係?”
宗恪一愣,抬頭看她:“我沒和你說麼?薑嘯之是慕鳳臣的師兄。”
阮沅“啊”了一聲!
“其實我這麼說也不準確,慕家,不承認薑嘯之這個弟子,他們不肯收朝廷的人為徒,因此按規矩,薑嘯之不能向外宣稱自己是慕家子弟。薑嘯之是跟著上代掌門慕沛學的功夫,名字卻沒有被列在家族弟子名單之中,有師徒之實,無師徒之名。”
阮沅悠悠想了一遭,不由說:“這麼看來,朝廷也快成武林基地了啊。”
宗恪笑了一下:“沒法子,從我這兒就沒可能撇清的。我和慕鳳臣的交往是暗中的,沒多少人知道,所以你看,上次慕泗對我客氣,也不是因為慕鳳臣。”
經由他這麼說,阮沅想起上次那個凶神惡煞的老和尚。
“慕泗看起來太凶了!”她皺了皺眉,“怎麼和慕鳳臣全然不是一碼事?”
“嗯,慕鳳臣和慕泗之間一直有嫌隙。慕沛臨終前指定自己的小弟子接管掌門之位,這其實是大出慕家長老們意料的。而且那時候慕鳳臣年齡也不大,一個小孩子,竟然接管赫赫慕家掌門,老家夥們都不服。”
阮沅想了想今天黑毛衣男人的那張臉,她笑起來:“說來,慕鳳臣長得可真好看!”
宗恪瞥了她一眼,嘟囔道:“怎麼?又看上美男了?”
阮沅笑嘻嘻伸手拍了一下他:“你吃什麼醋啊!我隻說他漂亮,又沒說喜歡他——哎?不覺得他長得像藤真麼?”
“藤真?哪個藤真?”
“藤真健司呀!”阮沅說,“就是《灌籃高手》裏,那個翔陽的美少年隊長。”
她蹦起來,從書房翻出筆記本,打開硬盤裏的視頻,挑了一集翔陽與湘北交戰的情節,將藤真定格在顯示器上。
“看,是不是很像?”
宗恪湊過去瞧了瞧,也笑道:“還真有幾分像。嗯,慕鳳臣是成年版的藤真。”
“果然是帥哥掌門!”
“是啊,和藤真的命運也仿佛,常年老二。”
阮沅沒聽懂:“什麼?”
“翔陽不是一直被海南隊給打敗,常年屈居第二麼?”宗恪嗤嗤笑起來,“慕家這麼多年來,也是一直屈居第二。”
“那第一的海南隊是誰?”
“笨蛋,白氏山莊嘛。”
阮沅也笑起來,她放下筆記本,又問:“慕鳳臣是近視眼啊?”
宗恪一怔:“啊?沒聽說過。好像不是吧。”
“那他說隱形眼鏡什麼的……”
“哦,那個啊,”宗恪笑了笑,“不能和你說。”
阮沅無法,隻得又問:“慕鳳臣右手臂受傷了?”
“受傷?沒有啊。”
“那他右手臂裹著白布呢。”
“哦,那個啊。”宗恪躺倒在沙發上,懶懶道,“也不能和你說。”
阮沅鬱悶:“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這個啊,還是不能和你說。”
阮沅氣得,拿手指去敲宗恪的頭!
“怎麼什麼都不和我說!”她憤怒道,“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是人家的隱私嘛!”宗恪拿手護著自己的頭,辯解道,“我的事兒,我都能告訴你,人家的事兒,我不能說啊!那些事情都是攸關慕鳳臣性命的,你知道了不太好。”
宗恪這麼一說,阮沅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什麼都不告訴我,自己肚子裏一堆秘密。”阮沅嘀咕著,“換了是我,早晚得憋死。”
她這麼一說,宗恪也覺得有些歉意了,他坐起身,想了想:“唔,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告訴你,那我就挑一點不打緊的事兒和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