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厲婷婷連續穿了一個禮拜的黑色衣服。
錦衣衛們都明白,她這是在為林展鴻服喪,她的第二次生命是林展鴻夫婦給她的,在厲婷婷心中,靖海公雖然是舊臣,實際上卻堪比父母。
之後宗恪被秦子澗威脅,將阮沅帶回宮中,薑嘯之知曉此事,便告訴了厲婷婷。
“他把阿沅帶進宮裏了?!”厲婷婷好像大吃一驚。
“是。陛下想把阮小姐留在身邊,做秉筆女官。”薑嘯之回答。
慢慢的,一絲冷笑浮上厲婷婷的嘴角:“他還真是不怕死啊!”
薑嘯之一愣!
“也好,既然他想,那誰也攔不住。”厲婷婷聳聳肩,“讓老天爺來做主吧。”
薑嘯之聽出她的話裏有話,不由追問:“皇後,阮小姐是有什麼問題麼?”
“我哪裏知道她有什麼問題?”厲婷婷一笑,“既然宗恪喜歡,他帶了去,那就不****的事兒了。”
“皇後到底知道些什麼?”薑嘯之不依不饒地問。
“我什麼都不知道。”厲婷婷揚著臉,迎著他的目光,“你想打聽什麼?”
“那你剛才說不怕死什麼的……”
“放心,你們偉光正的陛下,自然有神仙護體。”厲婷婷冷笑,“要是說說話就能咒死他,我還至於坐在這兒麼?”
薑嘯之皺起眉頭:“皇後又何苦這麼說?陛下對皇後已經仁至義盡……”
“我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厲婷婷厲聲打斷他。
薑嘯之冷冷盯著她!
半晌,他忽然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惡毒的女人。”
厲婷婷驚愕萬分!
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說過,就連宗恪,也始終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你……”厲婷婷氣得臉通紅,因為過度吃驚,甚至想不出該怎麼反駁他。
“我有說錯麼?”薑嘯之冷冷道,“你對太子做的那些事,對宮裏嬪妃們做的那些事,真的以為別人就不知道?”
厲婷婷怒極反笑,她點點頭:“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侯爺這是來替琬妃討公道來了!”
“琬妃是我妹妹這沒錯,不過,我不打算替她討什麼公道。”薑嘯之說,“公道什麼的,討也討不來。我隻是想提醒皇後,您可不是絕對無辜。”
厲婷婷氣極!她抓過茶壺,“當啷”摔在地上!
“出去!”她怒氣衝衝對薑嘯之說。
薑嘯之一言不發轉身出了廚房。
於是羅馬花園的那個混居宿舍裏,再度出現了冷戰。
這一次情形明顯比上次嚴重,厲婷婷不光不再搭理薑嘯之,她甚至哪個錦衣衛都不理會了。而薑嘯之也不再像上次那樣客氣,他也同樣不理厲婷婷,倆人甚至不交談一句。
這樣寒冰一樣冷戰的空氣,弄得錦衣衛集體表示受不了,遊麟有好幾次試圖緩和氣氛,都沒成功。厲婷婷在飯桌上拉長聲音說:“你們侯爺心裏恨我呢,也好,趕緊去打離職報告,免得在這兒遭罪!”
然而薑嘯之對她的冷嘲熱諷,始終置之不理。
這一年的春節來得早,元月二十號就是除夕了。到了年底,“混居宿舍”的人也變少了,裴峻丁威被井遙叫去,遊氏兄弟請了假回華胤探親,蕭錚則照例埋首於股票、基金以及女友們之間。
於是這樣一來,家裏常常隻剩了薑嘯之和厲婷婷兩個人。
她還是照常做飯,她自己也得吃飯,薑嘯之大多數時候,會在警局裏解決三餐,偶爾回到家,趕上了吃一頓,趕不上,就去門口超市買個麵包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