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們打開大門,他們萬分驚愕地望著薑嘯之,以及他懷裏抱著的厲婷婷。
薑嘯之來不及解釋,他直接抱著昏迷的厲婷婷進了自己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關上房門,薑嘯之走到床前,彎腰看看她:“皇後?”
厲婷婷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睛,她的嘴唇烏紫,嘴角還掛著血絲,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種時候顧不上避嫌,薑嘯之不再猶豫,他反鎖了房門,解開了厲婷婷的衣服。
厲婷婷****之間,有一個血紅的掌印。
拉過被子給她蓋好,薑嘯之起身開門出來。
錦衣衛們一擁而上:“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後受了重傷。”薑嘯之簡潔地說,“被人用內力擊了一掌,恐怕對方的掌心帶了毒。”
錦衣衛們全都嚇了一跳!
“我去打120!”裴峻掏出手機。
薑嘯之趕緊攔住他:“這種傷不能去醫院,之前王爺有過經驗,醫院采取的措施隻能保住性命,不能避免留下後遺症——真送醫院,皇後下半輩子就隻能躺在床上了。”
“那怎麼辦?”遊麟慌了。
蕭錚卻道:“大人,何不將此事告知厲鼎彥夫婦?皇後的性命與丹珠有關,丹珠有護體的功能,如果能讓他們拿出丹珠給皇後療傷,一來保住皇後性命,二來,我們也能知道丹珠下落了。”
薑嘯之一聽,覺得有道理。
他立即抓了手機,給厲鼎彥家裏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任萍,她一聽薑嘯之的聲音,還以為有什麼事,再等到聽說女兒受了傷,老太太就著了慌了!
“送醫院了麼?!”她問,“婷婷傷得怎麼樣?她是怎麼受傷的?!”
薑嘯之耐心安慰了老人兩句,又問:“老夫人,皇後性命與丹珠有密切關係,這種時候你不要再瞞著我們了,丹珠到底在哪裏?若是丹珠在這兒,或許有助於皇後的傷勢。”
老太太哭了起來:“丹珠不在這裏啊!在東北,在銀行的保險櫃裏呢!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現在就算急著過去拿,一時半刻我也拿不到,老頭子這兩天又不在家……”
薑嘯之心裏一沉,厲婷婷的傷很重,再耽擱一兩天可就沒救了。
他來不及和老太太解釋,掛了電話。
“丹珠在東北,某個銀行的保險櫃裏。”薑嘯之對蕭錚說,“厲鼎彥不在家,老太太自己沒法去拿。”
蕭錚皺起眉頭:“那麼,帶著皇後一同去東北?”
“恐怕來不及……”
“大人!這是萬分之一的好機會,此時若不逼著他們交出丹珠來,恐怕日後……”
“不行!”薑嘯之斷然拒絕,“皇後傷勢太重,這麼一折騰,半道上就得斷氣——皇後若出事,你我怎麼逃得過天子責罰?!”
“可是大人……”
薑嘯之打斷他:“救命要緊,我來給皇後療傷。”
蕭錚歎了口氣:“侯爺,您這麼做,自己的功力損耗不提,也錯過了一次得到丹珠的機會。”
“功力可以積攢,丹珠,日後也還有機會獲得。”薑嘯之堅決道,“人命卻是再沒有的,我們不能拿皇後的性命來賭博。”
他說完,隻吩咐遊麟打電話過去安撫老太太,自己則進了房間,並且叮囑其餘人,無要緊事,不要進來打攪。
回到房間,關上門,薑嘯之又仔細給厲婷婷檢查了一遍傷勢。
她的確傷得很重,但並不是遭遇了一個武林高手,或者說,對方至少沒有用出全部內力,可糟糕就糟糕在,厲婷婷當時毫無防範,並且她自身一點內功也沒有,完全不曾抵擋來勢,這就好像一錘打在豆腐上。
更慘的是,對方的掌心帶了毒。
薑嘯之認得這種掌法,這叫七蛛掌。是采了沙漠褐毒蛛的毒,將它煉在自己的掌心,掌心顏色會發暗,練得久了,掌心就帶了褐毒蛛的毒性,一用內力,毒就能傷人。
最讓薑嘯之困惑的是,七蛛掌是素州慕家的掌法。素州在沙漠邊緣,沙漠褐毒蛛是就近取材。
為什麼慕家的人要打傷厲婷婷?
薑嘯之怎麼都想不通這一點,而且眼下他也無從探查起。
整個白天,薑嘯之都在房間裏為厲婷婷療傷,他是在用內力把七蛛掌的毒給慢慢逼出來,所以隔幾個小時,厲婷婷的鼻口會湧出紫色的毒血。如果傷者自己有內力,那就好辦了,薑嘯之所需做的不過是協助他自療,因為傷者的大小周天,早就習慣了平日內力的循環。
但是厲婷婷毫無功夫,完全得靠他人療愈,所以薑嘯之要付出比平日多一倍的功力,而且還不能操之過急,得小心把握內力的分寸,這樣一來,疲憊就不是疲憊一點了。
如果受傷的是井遙,同樣情況下,薑嘯之花三天工夫也就夠了,而且他自己用不著費太多力。
但是這次厲婷婷的傷,卻得花上十天功夫。
到了晚上十點,薑嘯之才從房間出來,十個小時的內力消耗,任憑他功力深厚,也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