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的下落很快查明,緊接著,宗恪也過來了。
他來的那天不是周末,厲婷婷不在家,等晚間她回來,才知道宗恪來過了,薑嘯之開著車把他送去隔壁城市,並且薑嘯之到現在還沒回來。
錦衣衛們不太清楚這件事的詳情,所以也沒誰在飯桌上討論。
晚上大約十點半,厲婷婷才聽見車回來的聲音。
她慢慢下樓來,看見廚房燈開著,便端著咖啡杯進去。
薑嘯之拿鍋接了些冷水,然後把鍋放在爐灶上。
“怎麼?沒吃飯?”厲婷婷有點吃驚。
“是。”薑嘯之說,“下午隨便買了個麵包,不太夠。”
厲婷婷趕緊放下杯子:“我來吧。炒麵,行麼?”
薑嘯之遲疑片刻,放下鍋:“那,有勞皇後了。”
他知道自己手藝差,厲婷婷做的炒麵實在比方便麵強太多了。
厲婷婷找出醃肉來,又從冰箱拿出一個蛋,和一小把青菜。
“情況怎麼樣?”她一邊打雞蛋一邊問。
薑嘯之就把白天自己看到的,告訴了厲婷婷,他說宗恪去找阮沅,阮沅卻不理會,倆人甚至在街頭大吵了一架。
厲婷婷聽得十分吃驚,她忍不住問:“那宗恪人呢?”
“送回賓館了。”薑嘯之說,“陛下說他先回華胤,不用我跟著。”
“那你看他情形……”
“很不好。”薑嘯之坦率地說,“受了很大的打擊。”
厲婷婷輕輕歎了口氣:“他們為什麼吵?”
“不知道。”薑嘯之搖頭,“臣在街對麵的賓館二樓看著,聽不大清他們說了什麼,但是看得出來是吵架。”
厲婷婷沒再問,她拿過砧板,細細切著醃肉和青菜。
看她弄那麼多材料,薑嘯之有點不安,他說,“皇後,不用弄那麼複雜。”
“反正肉是過年剩下的。”厲婷婷淡淡道,“光板炒麵條我不會。”
這話聽著,有點噎人,薑嘯之也不好再說什麼。
“陛下也問起過皇後。”他沒話找話,“聽見皇後找到穩定的工作,他就沒再說什麼了。”
厲婷婷忽然一笑:“他現在哪有心思管我?一顆心都撲在阿沅身上了。”
這話,聽著像嫉妒,但薑嘯之知道不是,他知道厲婷婷說的是真的。
“於是,他這算是又掉進去了?”厲婷婷突然說。
薑嘯之一愣,會意過來。
“阮尚儀把自己的七魄給了陛下,這種事情,擱在誰身上都不能當做無所謂吧?”
“嗯,不過看起來,宗恪現在的反應比‘報恩’要更嚴重一些。”厲婷婷打開爐灶,火苗迅速把鍋底包圍,“據說不能自拔的除了蛀牙還有愛情,恭喜他迎來了愛情第二春。”
薑嘯之猶豫了片刻,才道:“可是阮尚儀不肯跟著陛下回宮。”
厲婷婷轉頭,無可奈何看著他:“你有什麼好主意?”
“……沒有。”薑嘯之鬱悶道,“臣想勸勸陛下,又找不到機會開口。”
厲婷婷苦笑:“你想勸他什麼?叫他別折騰了,放棄阮沅、老老實實回宮裏當他的皇帝?”
“……”
“你勸不了的,那人就靠這個活著。”
薑嘯之拉開椅子坐下來,他思忖片刻,道:“皇後這話,和井遙說得一模一樣。”
“嗯,井遙這家夥就是這麼敏感,難得神經卻不那麼纖細。”厲婷婷把炒麵盛到盤子裏,端到薑嘯之麵前,“怎麼?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