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如電,直擊靈魂。白岩感覺到這白光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他不僅沒有感到恐懼,還覺得這白光很讓人親近。
他拉著萬不去的手,一步一步向那光點靠近,人們對於未知總是充滿恐懼,也不排除無知者,無知者,無罪!
白光在一瞬間,光芒四射,把整個山洞都塞滿了,白岩此時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把自己融化,這種感覺不是壓迫感,是一種不痛、茫然、混沌的感覺。
隻見那白光在瞬間放射,把白岩和萬不去二人在一瞬卷進了一個未知空間,這個空間很巨大,巨大到白岩和萬不去猶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消散在天地間。
慢慢地,他們開始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這種流失讓他們感到了恐慌,白岩死死的拉著萬不去的手,越是這樣,他發現萬不去本就瘦小的手掌仿佛縮水了一般,出現了絲絲皺紋。
他雙眼充血,另一隻手掏出別在腰間的匕首,朝著這未知的空間亂砍,遠遠瞧去,猶如喝醉的漢子在不停吆喝老板再來一罐酒。軟軟綿綿的沒有任何氣力,實際上確實也沒什麼氣力,這種醉漢般的揮舞沒有任何作用,隻是他感覺到,隨著自己的揮舞身體也慢慢地移動起來。
他大聲地朝著身旁的萬不去叫著,萬不去也大聲地朝白岩叫喊著,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事情一定不怎麼樂觀,因為,他們隻能借著時而晃過的白光看到彼此嘴巴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盡管他們已經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去叫對方。
他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就像這樣就能改變什麼一樣,不管能不能改變,但是他不停地揮舞這手中的匕首,他隻知道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夠動,才可以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還存在在這片未知的空間內。
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但就是沒有停下來,也許不願意就此屈服,不想就此放棄,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最後成了一種條件反射性的在揮舞著手中的匕首,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十萬次。。。。。。
他堅持著,白岩一直堅持著,可是身旁的她呢?他看到萬不去的睫毛在顫抖,隨時都有可能合上,怎麼辦?
白岩皺著眉,心中極速轉動:“我一定不能讓她有事,一定不能,一定有辦法的,我雖然感覺很累,可是還算清醒,也許我的靈魂強度比較強吧,這些日子的修煉更加凝實了些,不行,要先給她渡一些能量源”
白岩本來充血的眼睛陡然一閃,右手用力把萬不去拉倒自己懷中,這時的萬不去顯得更加瘦小了,白岩用自己的臍中穴頂到萬不去的小腹,一股股純淨的能量源徐徐滲透到了萬不去的四肢百骸。
一秒,兩秒,一分鍾,兩分鍾,一小時。。。。。。
白岩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已將山窮水盡。
“難道真的就這樣了嗎?不,我答應過要幫她修煉出新軀體的,我並不能放棄!”這是白岩的一絲執念。
“可是她眼睛已經合攏了,我還在堅持什麼,還能指望什麼,我有什麼能力改變這一切?為什麼?”白岩的另一個念頭立刻把上一個念頭覆蓋。
“這是命嗎?可是在這段時間的修煉中,我發現自己的命格不是這麼糟糕,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啊啊啊!”白岩腦中的兩個念頭開始交戰。
“如果不是命,我就不能答應她來看這個倒黴的山洞,我們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遭遇”甲念頭狂吼道。
“是你不夠強大,不然麵對這種圍困豈能束手待斃?”乙念頭並未苟同。
“不,不是這樣的,是我的命不夠好”甲念頭絕望道。
“懦夫,有種抗下責任卻不願接受事實,是你不夠強大,並不是你的命不夠好,你想改變這一切沒有任何錯誤”乙念頭不依不饒地道。
“可是,不是命不好,為什麼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辦法?”甲念頭似乎已經要開始放棄抵抗地道。
“命,在自己手中,你可以隨時讓自己死,也可以選擇艱難的活下去,雖然曲折,就如手中的掌紋,可終究還是在自己手中不是嗎?”乙念頭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
兩個念頭就這麼爭吵著,假如失去了爭吵,白岩也就永遠地在這個世間不複存在了吧。可這種爭吵一直持續著,誰也不服誰。
白岩的左手還在動,不管是上下地動還是左右地動,總之,並未停下來!
他終究沒停下來,他就是這麼固執,固執到不願意欺騙自己!隻要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結束了,本來就該結束了,可是白岩不願意欺騙自己。他就是這樣不願自己欺騙自己。
也許就是這種不服,這種固執,他的身體也還在動,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逐漸向一個圓圓的黑東西靠近,雖然緩慢,可就是在向那個黝黑的圓圓的東西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