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如開始講起那個很久之前的故事:“八年前,嫂子,也就是老大的妻子抱著小姐躲避仇家的追殺,為了小姐犧牲了自己。老大追到德國的時候,小姐不見了,嫂子躺在太平間,老大整個人傷痛欲絕,他原本有了家,有了歸屬感,可是徹夜間一切都沒有了。他真的很可憐,他出身並不好,這一輩子也很坎坷,完全是靠著他自己的拳頭打出天下的,他不同別的人,隻是拳頭解決事,他還會自己讀書,自己增加自己的知識,甚至拿到美國MBA的學位,很厲害吧?這樣優秀的男人,他卻是孤獨的,他渴望有個家,渴望有個孩子,這一切大嫂都給他了,可是卻又統統消失了。所以他瘋了一樣的去報仇,卻在那次火拚裏被對方打中了一槍,傷及肺部,而且流了很多血。如果不是搶救及時,他早在八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可是當時的傷口並沒有處理好,肺部一直舊病複發,始終沒有痊愈過,甚至經常隱隱作痛……一到天寒就會咳嗽,已經把八年了。他當年的鋒銳,當年的狂妄囂張早已經沉寂的如同一潭死水,他如今隻有智慧,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勇猛。好不容易找到了果果小姐,他怎麼能不愛呢?我相信,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獻出他的生命去愛他的女兒,他做一切都是因為她。但是……我相信,現在還有了一個你。”
張新宇擦了擦眼角的淚,心酸的有些質疑:“我?不……”
“你不用急著否認,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兩個月他對你怎麼樣,你自己也清楚吧?”
是啊,經常和她一起吃飯,隻要回來的早就幾乎和她睡,有時候還去學校接她,兩個人會溫暖的說說話……他真的不再拒她於千裏之外了,這一切都是改變。
“我感覺,你又給了他家的感覺,所以,他現在很幸福。”
“可是他不開心。”張新宇捂著自己的額頭,“他真的很多時候都不開心,皺著眉頭,歎氣……”
“那是因為他心裏有顧慮。這些顧慮你知道的,年齡,健康……都是你們之間的鴻溝。”
張新宇緊緊的抿著唇,她何嚐不知道?他因為顧慮這些,所以不開心,一直不開心……
“該說我都說了,一切就看你自己所想。好了,現在我要去看看果果和老大,你自己想一想吧。我告訴你這些,隻是想要告訴你,你並不是你心目中所想的那樣毫無用處,再老大眼裏,你也是獨一無二的。”
“謝謝。”張新宇很感謝暗如的安慰,也很感謝她告訴自己這一切。
“不客氣。”暗如笑了笑,扶著自己的肚子起身離開,隻剩下張新宇一個人坐在原地愣愣的發著呆。
果果呆了兩天就回去了,畢竟還要上學,所以星期天下午唐綿綿和崔覺就親自開著車來接果果。當然,也是順便來看柳如年,要知道柳如年和他們現在也有很好的友誼關係。
唐綿綿看到新宇在這裏似乎很開心,拉著新宇說了不少話,而新宇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什麼話都告訴唐綿綿了,隻是一直聽一直微笑,唐綿綿也感覺到了新宇的一些猶豫和心事,沒一會兒就和崔覺帶著果果回去了。
他們一走,新宇就去了柳如年房間,他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比和自己單獨在一起看起來要好多了。
“他們走了?”柳如年放下手裏的書,看向張新宇。
“嗯。”張新宇點了點頭,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的拉著柳如年的大手:“你怎麼樣,感覺?”
“還好。你這兩天怎麼不來找我?每天就在房門口蕩來蕩去,就是不進來?”柳如年看著張新宇的眼睛,微微的笑著,心情看起來似乎真的很不錯。
“我……我見你和果果相處的很開心,就不忍心打擾……”
柳如年微微一個用力,張新宇就跌進了他的懷裏,柳如年輕輕的拍著張新宇的背,一臉笑意:“如果你在,我就更開心了。你應該和果果還有我,我們三個人多相處相處。”張新宇一怔,這是什麼意思?張新宇微微的有些激動起來,抬頭期待的看向柳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