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聖帝命(1 / 1)

綠樹環繞,百花盛放,小橋流水一番典型的江南園林景象。隻是微微幹燥的空氣,點破了虛幻的一切。

“將軍。”一白衣女子坐在涼亭中,柔柔含笑將白玉製成的“車”放置對方“將”前。

“嗬嗬,陳宮主我的‘炮’可在‘將’旁邊護著。”男子犀利的雙目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並不絕色,但卻偏讓人上心。那份掛在唇邊若有若無的笑,眸中看不清的灰,都讓他忍不住憐惜。

世人皆道她有江湖大家姐的魄力,可以放心跟隨;又道她有母親的氣息,可以安心依靠;又言她眸含觀音之色,自會悲憐天下……她是薪的護國神宮現任宮主,也是振興薪的希望。

可是,誰也不知這樣一個權傾一時宮主,在他心中隻是一個值得男人獻出一切,捧在掌心疼愛一世的女人。

“陳宮主,可要悔棋。”濃黑的劍眉笑著,古銅色的大掌把玩著威脅對方車的炮,沉厚的聲音不像是兩軍對壘,反而像是一個熱戀中的男子挑逗著心愛的女子。

“安北王,果真是一時英雄,無憂認輸。”這男人的目光讓她看不透,甚至有時候灼熱得讓她想要逃開。隻是她不能,她不是普通女子。

她是把握薪直係皇室,談笑間可翻雲覆雨,掌控未來塞外局勢的白蓮宮宮主。而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許子陽!戰亂中建立強健勢力,把握薪一半經濟動脈,被先王破例封為安北王,勢力與她相當,也是一統塞外關鍵的男人。

“陳宮主,豈是如此容易認輸的人。”他對她的了解比她想像中來得深。

他早就認識她,在薪內亂前,他就遇見過她。那時,他是到塞外遊曆的商人,而她則是塞外一個小牧場主人的小女兒。她活潑嬌美,性情直爽,就像是草原上快樂的小鹿。

若那時,他不是身負密令必須離開,她的家也不會毀於戰火,他也不會等待七年,還無法向她表明心意。

“無憂不對天下人認輸,隻對安北王認輸。”一朵宛如蓮花般的笑顏,在她唇邊綻放。江山美人擱在他麵前,她就不相信他不會心動。

一陣酥麻從胸口穿遍全身,手指一震炮落在棋盤上正好將軍。靈魂被她勾得有些飄飄然,心慌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臉上升起抹浮雲,他望著那張笑臉癡了。

“安北王這招將得真好。”拿起棋盤上的將,睫毛輕動緩緩放入子陽手中,“安北王,隻要你一句話,將就是你的。”

“那你呢?”他緊握住那雙思念許久的玉手,果真如想像中一樣溫存如玉。

“我?咯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溢出嗓間,無憂緩緩起身,輕動衣袂,低身在他耳邊輕

語,“師傅告訴我,護國神宮宮主隻能是薪皇帝陛下的正宮。”

平分天下,是快速結束戰亂唯一的路。他點頭,不日當今幼主將讓位與他;他搖頭,我立刻回宮派人毒殺他。

正宮?!那不是妻子。他七年的夢,就放在眼前。抬頭看著她在亂世中,依舊清澈如初的眼眸,他閉上眼深吸一口她身上白蓮的香味,在她手臂落下癡情一吻:“好啊!”

她不愛他沒關係,她因利益嫁給他也沒關係。他奪下來的江山本來就是要送給她的,隻要她成為他的妻子,他有的是時間去寵她,去愛她……相信不久的將來,她會用相同的愛戀回

報。到時候,他會告訴她一段真實的過往。

“嗬嗬嗬嗬……”她笑得像園中的牡丹,從他手中抽回小手,福身行禮,“臣妾,在此恭喜陛下。”

“哈哈哈哈哈。”他望著她露出燦若暖陽豪爽的笑聲,可那笑聲中有他無法抹殺的苦。比起臣妾、陛下這樣的用詞,他更希望她喚他為夫君。

無憂望著他,被他眼瞳中的炙熱燙得心跳加速,手腳有些慌亂。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何她在他眼中看不見對江山的貪欲,而是一種癡纏?這明明是她第一次與他正麵單獨相談,為何她偏有種他認識她好久的錯覺?

“宮主!”回廊上焦急的聲音響起。

無憂一怔,收回小女兒的慌亂,清清嗓音微微叱責:“沒看見,我和安北王在商議大事

嗎?”

“屬下該死,不過有些急事,不得不報!”來人將腦袋埋得更低,言語中充滿慌亂。

“起來吧!”無憂揮了揮衣袖。

來人起身後顧不得禮節快步上前,湊在無憂的耳邊嘀咕幾句。

“什麼?”腳下踉蹌,腦袋犯暈,臉色蒼白,她蹙著眉頭搖著腦袋,“怎麼會?不可能。”

隨後她轉身焦急向子陽行禮:“無憂有點事先行告退。今日之事容他日細商。”不待子陽出

聲,她帶著來人焦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