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的確是女孩子的天性,一遇到寬裕的休息時間,女隊員們就會在各自的宿舍裏描眉、抹口紅,化個淡妝開開心。
對於化妝,女隊員們都有極深的記憶。
剛進閱兵村時,為了防止曬黑,用了不少化妝品來阻止紫外線的強烈照射。你看,不少人給自己的臉上設了六道防護層:1.緊膚水;2.潤膚霜;3.隔離霜;4.防曬霜;5.粉底;6.幹粉,當她們正得意自己的“傑作”的時候,幾趟正步一走,讓小溪般的汗水衝刷得幹幹淨淨,不但恢複了本色,還增加了色素沉著、雀斑等“傷心”的事。
她們說,凡是穿在身上的,都被曬出了印跡留在皮膚上,有肩章印、領帶印、衣領印、襪子印、裙子印、皮鞋印。穿短袖衣服訓練時,還深深地留下了所謂的閱兵村標誌:“黑三角”(領口外)、“黑套袖”(兩個手臂)。有一次,兩個女隊員隨隊長外出買東西,走在大街上,聽到有人悄悄地說:“這女兵怎麼這麼黑。”進了商店,又引來無數道驚奇的目光,她們說把心都看毛了。但透過她們的舉止、軍容,有人在一旁說:“國慶不是要閱兵嗎,沒準兒這是閱兵部隊的女兵呢!曬得這麼黑,看來訓練很艱苦!”這話,女隊員們愛聽,讓人舒心。
“曬黑是光榮!是我們特有的風采!在閱兵村,曬不黑的屬於異類。”女隊員們這樣說。
其實女兵的魅力在她們整齊地路過男兵方隊營區時,她們能感覺自身發射的熠熠光彩,正吸引著無數男隊員的注目。女隊員們詼諧地說:“那感覺,像充電一樣;那時候,感到自己特自豪,我們眼睛的餘光也到處轉,全然忘了在最炎熱的季節裏身著毛料上衣,下穿長筒皮靴。”
不過在閱兵村女兵更多了些豪氣,一中隊教導員金迪有一次笑著問我:“你聽說過小姑娘睡覺也打呼嚕嗎?”
“沒有。”
“女兵方隊的姑娘的呼嚕就很有水平。”
於是,經過多方證實,肯定了女隊員的那呼嚕的準確的叫法應該是:“呼吸粗重,勞累所致。”
還有一件事:她們晚上說夢話,邊說夢話邊做動作的人很多。這些,又都成了她們第二天早上起床,邊疊被子邊逗樂的一個重要節目。
你聽,這是七排麵長蘇玲夜裏三點的夢話:“整理服裝!”“起床!”
你聽:“報告!”“是!”“立正!”
你看:夢裏踢腿擺臂走正步,把被子給弄破了。
有人聽了這些,開玩笑說:“這是閱兵訓練。要是還在學校,挺嚇人的。”
8.閱兵村裏的戀曲
情竇初開的女兵也有自己的戀人。
閱兵村的警衛非常嚴格,軍車沒有通告證進不了,個人沒有胸牌也進不去。更何況女兵方隊,未經批準,不向男同誌開放,紀律就是紀律。
小芳(不讓寫真名)的男朋友是駐京部隊的軍人,一直想來閱兵村慰問艱苦訓練的她,沒想到,那天在第一道崗就被攔下了。沒辦法,兩人隔著欄杆,麵麵相視,因旁邊有衛兵,心裏的話又難於啟齒。最後,男朋友眼含深情,給小芳唱了首《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回部隊了。
小孫(也不讓寫真名)的未婚夫是個參謀,原打算今年上半年結婚,趕上了閱兵,婚期推遲。比小芳的男朋友幸運的是,這位參謀進了第一道崗,卻進不了女兵方隊,那天正碰上下雨沒有訓練,兩個人隔著欄杆,一人打一把傘,雨中浪漫曲,一奏就近三個小時,於是又有了未婚夫的來信,信裏有一張漫畫:一道欄杆,這邊是熊貓,那邊是狗熊,互相逗樂呢!
小小(又不讓寫真名)在醫校學習期間,偶識了某學院的學員小王。小王對小小有點意思,小小說根本沒那回事,沒想到,兩人參加閱兵同時進村,這是在訓練場互相瞥見的。小小是女兵方隊的一個排頭,小王是某學院方隊的一個排尾。訓練場上常見,但說不上話。有幾次,小小有事沒參加訓練,小王猜測是不是病了,趕緊寫信去醫院問候,沒想到讓真在住院和小小同名同姓的姑娘收到了,信上雖沒有什麼“表示”的話,讓姑娘看得感覺自己是不是吃錯了藥。待小王搞清後,又寫了封信給小小,先是歉意,後寫道:“君在排之頭,我在排之尾。常常見君不說話,共同踢好腿。”我想,閱兵結束後,有人想編書什麼的,這或許是有趣事裏最有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