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很是過了一段悠閑地日子。今上大概已經忘記了她這個人,軍醫們都已經返回,據說得了些賞賜和嘉獎,每個人都興高采烈,尤其是聖人對他們的肯定和認同。
孫太醫也得了些金銀,不過,老人家見慣了這些,並沒有特意提起。隻是在一次閑聊中一筆帶過。
沒有人提起陸青。沒有陛見,沒有聖旨,沒有賞賜。陸青反而長出了一口氣。心裏想,或許傳她回來的旨意弄錯了。可是,她沒有深入地想過,聖旨這種東西還有弄錯的?不過,這都不管陸青的事,她隻管當她的透明人,過她自己的小日子。
尤其是孫茗這個小姑娘的熱情,很是讓陸青領略了京城的風物。這時候,對女子的約束並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女子的自由度還是比較大的。至少逛個街還是沒問題的,隻是貴族女子大概需要帶個幕離什麼的。
陸青前世的生活經曆注定了她很少有空閑的時間,就是和閨蜜逛個街都很少。大家都為生活奔波忙碌,能湊到一起的時間很有限。不知為什麼,雖然孫茗比她要小一半,陸青卻有了和閨蜜肆意玩耍的暢意感。
這一天下午,陸青小憩之後,越好和孫茗一起去首飾店。還沒有出門,郭璞來了。
雖然在邊塞的時候,幾乎天天見麵,仿佛隨意說笑的日子是夢中一般。回到京城之後,大約一個月了,夏日的炙熱都有了一絲涼意,這卻是邊關的人第一次上門!
不知為何,郭璞的到來,讓陸青的腦海裏閃過了許多人和事,那個高高在上的六爺大概也已經淡忘了她這樣一個存在吧。
陸青甩甩頭,笑了笑,果然是清閑久了,有能力悲春傷秋了。
陸青見到郭璞的時候,他正在來回踱步,麵上十分焦灼。
一看到陸青,就撲上來,抓住她的胳膊:“陸青,救命!跟我走!”
陸青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應該是有病患了。
“小璞,別著急,怎麼回事?就是走我也得拿上藥箱!”
“陸青,我母親,我母親腹痛如絞,你快跟我去看看!”口氣裏的焦灼三裏外都能感覺到。
陸青二話沒說,檢查了藥箱,然後就乘馬車一路狂奔向國公府。
陸青在路上想了多種可能,也模擬了各種方案。她到的時候發現,孫太醫也在。
一看見陸青,孫老頭就大概說了病情。
此時的男女大防雖然不如明清,但是,男大夫還是無法檢查女人的身體的。尤其這種急症。這個時代,醫女並非沒有,但數量少不說,掌握的技能也有限。
陸青聽了孫老頭的話,心裏有了模糊的想法。
不過,她還是來到榻邊。她沒有細看守在旁邊的人,隻是邊戴口罩邊說:“我要檢查一下病人,請讓開一下,另外,方便的話,室內的無關人等最好出去,這麼多人擠在這裏實在對病人不利。”人一旦患病,免疫力下降,健康人能承受的,可能對病人來說就是那致命的因素。
榻邊的人讓開了,陸青俯下身仔細查看病人的臉色。
這是一個保養得宜,生活無憂的貴婦。從她幾乎沒有皺紋的麵容上,陸青很難想象這是一位五個孩子的母親。此時,因為病痛,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嘴裏還發出聲聲**。陸青帶上手套,隔著衣衫輕輕在腹部按壓。嘴裏還安慰著:“夫人,我是大夫,你能聽到我嗎?”榻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看過來。眼神從渙散到聚集。張了張嘴,卻沒有出了聲。不過,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