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走了數個時辰,居然還不見洞底,這鬼斧神工的溶洞竟然如此深,而且明顯經過人工加工過的,誰會居住在如此隱秘之地呢?
蘇言突然想到夏綰心跟他們說過攬星潭以前住過一個瘋子,他突然背後一涼,能被師父稱之為瘋子的人一定是不能輕易招惹的,難不成這溶洞就是瘋子的藏身之所。正想著,三人又走入一個寬廣的石廳,石廳裏空曠無一物,在石廳周圍有八扇小門,兩扇大門,陣陣風從門洞中吹來。石廳中有一個石頭砌成的方台,台中有一口圓形的深井,卻從上向下看不到有水,井口周圍的石板上刻有八卦圖案。
三人沒有心思端詳這些,隻想盡快找到出路,
“楚兄,這門有風吹來,看來是和洞外相接的,隻是這十扇門,哪一扇才是正確的啊?”
楚風清也緊鎖眉頭,倘若隻有三扇門還可以說一人走一扇,但是現在有十扇門,就算一人走一扇也遠遠不夠。
“有聲音。”一直沉默的夏伊涵突然說話了,二人靜下來,聽見石廳中間的那口井有轟動之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從井裏爬出來,三人不約而同的握緊了自己的武器。那聲音越來越大,漸漸接近井口。
一個人從井口升了起來,那哪裏是一個井口,分明就是一個升降台,站在台中的人,一副匠人模樣,絡腮胡須,個子矮小,看上去似乎不是習武之士。“難道這就是師父說的瘋子?”蘇言心裏暗想。
“三個小輩,居然闖入我這天工坊中,嗬,不過你們能豎著走到這裏,看來也不是泛泛之輩。”台上那人粗聲粗氣的說道。
楚風清收起劍,雙手抱拳行禮:“晚輩隻是追逐一惡人至此,不想誤入前輩地界,打擾前輩修行,望前輩海涵。”
“哈哈哈哈,小子,你說話真好聽,我喜歡!不過擅闖我天工坊的外人,可不能輕易放他出去。”那人回道。
“天工坊?莫非前輩也精通天工之術?我萬花穀中‘工聖’僧一行大師也精通這天工之術,前輩,看在同道的份上,請給晚輩們指一條出路吧。”蘇言也笑嘻嘻的對那人說道。
“你是僧一行的徒弟?”那人問道。
蘇言心想,難不成這人認識一行大師,這也好行個方便,連忙回答:“對,晚輩正是一行大師的徒弟。”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你就休想走了,那光頭害我至此,我苦修十三年,就為了找那老和尚一決高下,既然他徒弟來了,不如讓我試試這幾年的成果吧!”匠人陰邪的笑著。
蘇言知道大事不妙,這人並非一行大師的故人,卻是他的仇人。“前輩息怒,在下純陽弟子楚風清,前輩如與一行大師有仇,也不必將憤恨發在無辜之人身上,前輩既然修習多年,應該比晚輩更懂得心胸開闊之道。”楚風清連忙接道。
“狗屁的心胸開闊,老夫不用你個小輩來教我大道理,哼,心胸開闊?說的好聽,當初唐門窺視我司徒家機甲之術,將我父親騙去唐門,妄想得到我家秘術,而後,家父離奇暴斃,唐門就扔下一句重病而亡,我多次登門卻被拒之門外的時候,怎麼沒人跟唐門那群偽君子說心胸開闊;我帶著家傳秘法來萬花穀,想將機甲之術發揚光大,卻處處被老和尚僧一行指責,說我心術不正,將我驅趕到攬星潭,那時候,怎麼沒人跟他說心胸開闊;我司徒家機甲之術不比那老和尚差,但穀裏的人卻隻奉承他,將我視為另類,那時候怎麼沒人站出來說心胸開闊?哼,我告訴你們,這十三年來,我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報仇,我已經將機甲之術研究的出神入化,什麼萬花天工,唐門甲人,都比不上我司徒家的秘術,而我,司徒一一,就是‘匠神’,我要讓世人看看,我不比那個老和尚差半分。”那人憤怒之中帶著一點癲狂,如同一個修煉禁術而走火入魔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