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皇太子橫行無法紀 開恩科皇子出事故(1 / 3)

胤礽自皇上走後,在宮中自以為手握大權,便有些天下唯我獨尊的意思。不僅與皇上的嬪妃陳美人做下苟且之事,還從宮外的白雲觀弄來了一個號稱有奇仙異能道士名叫張太虛。聽聞此人通陰陽會五行,前算八百年後算八百年,而且還有一些道行,能布壇作法。

這天,胤礽正在鳳鳴閣和陳美人打情罵俏,王得喜急匆匆跑來報告,說皇上從塞外送來八百裏快遞諭旨,幾位內閣大臣正在毓慶宮等候太子協商呢!胤礽急匆匆扔下陳美人回到毓慶宮。

幾位內閣大臣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一見麵,裕親王福全就道:“快商討一下皇上的八百裏快遞諭旨吧!”

胤礽急忙接過展讀一遍,心中又喜又憂,暗想道:這張道士果然不是吹牛,施展法術還不到十天就產生效力,隻怕皇阿瑪這一病就再也好不了了,等到皇阿瑪一命歸西,我這個皇太子就理所當然地取而代之。而這諭旨提及調派禦醫之事,哼,除非閻羅王親自去醫治才會有效。

原來,自從康熙走後,胤礽就開始謀劃著奪皇位之事。皇上的病正是他請來了江湖術士,施妖法所致。索爾圖並不知道其中原委,他提醒太子應該趁此機會奪得皇位。胤礽趁機拉攏索爾圖,兩個人便開始謀劃奪位的計策。

胤禛第二次登上五台山,心緒卻判然兩樣,麵對這夏日裏美不勝收的景致,胤禛提不起一點興趣。皇阿瑪躺在病床上,病情時好時壞,京師的禦醫至今仍不見蹤影,一向醫術甚佳的杜心五這回卻一籌莫展、難施妙手。胤禛是來此專門負責照料皇阿瑪的,他怎能不著急呢?

自從他因腿傷從前線退下來照料皇阿瑪,就有人說他因禍得福。表麵上是來五台山照料皇阿瑪的,其實皇阿瑪是讓他來療傷的。如今,他的腿傷早已痊愈,可皇阿瑪的病卻不見轉機。

胤禛每天都派人去山下驛站打探消息,但每天都是失望。這天好消息終於來了,京中派來的禦醫已經到了山上,來人共四人,兩名禦醫兩名官員,其他護從人員都在南台頂休息。胤禛接見了來人,走進一看,兩位官員是大學士馬文和索額圖。胤禛急忙上前施禮,馬文介紹說:“這兩名禦醫一個叫餘世貴,一個叫馮春生,是從眾多禦醫中精選出來的,他們已經根據送往京師的皇上病案仔細研究過,認為皇上隻是旅途勞累過度偶感傷寒所致,並無大礙。”

自此兩位禦醫一個施針,一個施藥一同為皇上診治。胤禛在內心深處默默計長歎一聲,不,他不能讓皇阿瑪死,至少現在不能,若皇阿瑪現在一駕鶴西歸,他將一無所有。

無論是純真的父子之情,還是內心深處存有自私與奢望,胤禛都希望皇阿瑪早一天康複。

康熙的龍體一天天康複起來,不僅飲食明顯增加,精神也好多了,清瘦的臉也略為有了一絲紅潤,在侍從的攙扶下也能下地走動走動了。沒想到沒幾日的時間便又舊疾複發,躺在床上,病情更加嚴重了。胤禛趕緊召來了為康熙治病的太醫,馮春生為了除掉餘世貴,便說出了他為了顯示自己的醫術,將皇上的藥方加了劑量。胤禛不懂醫術,但他希望康熙能夠康複,於是便下令將餘世貴押下去了。馮春生以為自己奸計得逞,沒等他反應過來,馬文便以馮春生知情不報的罪名也將他關了起來。

後來馬文請來了五台山的主持方丈慧空禪師,慧空大師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向胤禛複述一遍,胤禛才明白過來,原來致使康熙舊疾複發的罪魁禍首不是餘世貴,而是索額圖與皇太子保薦來的馮春生。

費揚古率西路大軍乘勝追擊噶爾丹叛軍,一直追趕到準噶爾境內,噶爾丹見大勢已去飲鴆自盡,他的侄兒策妄阿拉布坦不知去向。費揚古安頓了西北邊陲的軍務布防,便回師中原。

負責西路大軍糧草的內閣大臣納蘭明珠,在回師途中正遇到凱旋歸來的大阿哥胤禔,甥舅二人好久沒有相見了,這一見麵分外親熱。胤禔更是神采飛揚,舅長舅短叫個不停。在這次的幾位隨軍出征的阿哥中間,胤禔表現最為出色,不僅帶兵有方,而且打了幾個小小的勝仗。特別是康熙生病退出戰場到五台山休養後,中路大軍完全交給了胤禔指揮,更充分發揮了他的軍事才能。

胤禔自認為這次阿哥評比中他一定中個頭彩,相形之下與皇太子的貢獻縮短了距離。更何況作戰前夕他又使出一個計策,那妙計已經起到一箭一雕的作用。倘若來點後勁隻怕胤礽皇太子的形象定要受損,到那時,眾阿哥之中唯有他胤禔地位顯赫,最受皇阿瑪青睞,說不定……

胤禔一想到前途,心花怒放,他把舅舅請到自己的中軍帳內,擺酒設筵,甥舅二人先痛痛快快小飲一場,喝個慶功酒。

明珠見胤禔一副躊躇滿誌的樣子,提醒說:“俗話說:做得好不如做得巧。如今阿哥之間誰不眼巴巴眼望著皇上座下的位子,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燈?你覺得自己精明能幹,其他幾位阿哥不也挖空心思,年長的阿哥不說,就是幾位年幼的阿哥,老八、老九、老十、一個個也都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大阿哥不可不有兩手準備啊!”

胤禔放下酒杯問道:“莫非舅舅聽到了什麼不利於我的傳聞?”

明珠搖搖頭:“那倒沒有,皇上治病的事大阿哥可聽到些什麼?”

明珠和胤褆審視了一下當前的實事,胤褆才知道當前最大的覬覦者應該是皇太子胤礽。

胤禔似乎被明珠的話打動了,他認真考慮了一會兒,終於狠下心說道:“舅舅,到底如何威逼,你快說出來,我豁出去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痛痛快快地幹他一場!”

明珠把大拇指一豎,稱讚道:“這才是好樣的,舅舅欣賞的就是大阿哥這樣敢說敢做之人,你豁出去了,舅舅也豁出去了!”

又一彎新月從西方山崖間升起,像一把鋒利的彎刀從幽暗的天空中直刺下來,仿佛就要插在眼前這片黑黢黢的大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