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要從江帆從北京回來說起……
江帆在參加完書畫攝影作品展後,便前往北京腫瘤醫院去看望北城區辦事處主任張良。這是江帆上任後,第一次作為市長去醫院看望他。
江帆向他轉達了市委書記樊文良同誌對他的慰問,並表示無論是市委市政府還是北城區黨委和政府,都會幫助他度過難關的,希望他有困難向組織提出來,一定為他解決。
很顯然,這是一次臨終前的慰問。
張良已經明顯表現出了這種病人垂危的一切跡象。麵色灰黃,毫無光澤,並且骨瘦如柴,完全脫相了。他說很感謝組織上對他的關心,另外他口頭正式向組織提出辭職,很感謝組織在他重病期間沒有免他的職,自己虛榮心作怪,也沒有向組織提出過辭職,給工作帶來了一定的損失,他向組織檢討,希望組織盡快考慮北城區主任人選問題。
江帆安慰他說道:“你在一天,就是北城區的主任,這也是文良書記的意思,您要堅強起來,戰勝疾病,早日回到工作崗位上。”
話雖這樣說,但是在場的人誰都知道他回來的希望渺茫。
江帆回來跟樊文良彙報了張良的情況,並轉達了張良辭職的申請。
樊文良聽了江帆的彙報後,沉思了一會說道:“這樣吧,晚上叫上家棟,咱們三個先磨叨磨叨。”
江帆晚上參加了一個接待酒宴,他惦記著晚上的碰頭會,沒怎麼敢喝酒。酒宴結束後,他徑直來到了三樓樊書記的辦公室,見辦公室黑著燈,旁邊的那間屋裏亮著燈,他便敲門進去,看見樊書記正在練書法。
樊文良見他進來,就說道:“今天結束的很早啊?”樊文良指的是晚上的接待任務。一般情況下,樊文良晚上是不參加任何應酬活動的,所以這些活動就都推給了江帆。
江帆說道:“知道有事,沒敢喝酒,好在對方也想早點休息,就結束的比較早。”
樊文良說:“那就好,咱們等等家棟,他剛才來電話了,一會就過來。”
“嗬嗬,我不急,反正晚上沒事。”
樊文良抬頭看了看江帆,說道:“小江,有些事是可以過去的,有些人也是可以原諒的。有的時候嚐試著退一步,你就會感覺心就不那麼累了。”
江帆在成為代市長後,和樊文良簡略的談到過自己的事情。江帆和樊文良說這些也有自己的考慮,離婚是早晚的事,他不希望自己成為市長後,落個拋棄結發妻子的名聲,跟樊文良說這些也是有在他這裏“備案”的意思。
但是他沒有跟樊文良說明為什麼離婚,隻是說他的婚姻遇到了不可逾越的障礙,正在和妻子談判離婚。
其實,男人都懂得這個“不可逾越”是個什麼障礙,樊文良也不例外。他當時沒有任何的表態,但是今天卻稱呼他為“小江”,而不是以往的“江市長”,就表明自己的話隻是以朋友甚至是兄長的身份跟他說得。
江帆明白他的意思。
樊文良又說:“我們這些人,有的時候是很不自由的,個人的事有的時候會影響到政治地位。”
江帆當然懂得這些,所以直到現在他都不能大張旗鼓的公開和袁小姶鬧離婚。聽了樊文良的話後,他說道:“您放心,我會注意的。”
樊文良看出江帆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畢竟是個人的私事,作為他來說提醒到了就算盡到了同僚的責任。
這時,王家棟從外麵進來,他搓著兩隻手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了,家裏有點事,害得兩位領導久等了。”
樊文良笑笑,直起身,說道:“臨時動意,是我們打擾了王部長,怎麼你到說對不起了。”
王家棟一聽,趕緊接過樊文良手裏的筆,在水洗裏涮幹淨,說道:“行嘞,您就給我留點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