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半夜在幹啥(二)(2 / 2)

“嗬嗬,不抽。”

“喝酒不抽煙,不算完整的男人。”

“因為小時候抽煙挨過打,打那以後再也不抽了。”彭長宜說道。

“哦,還真長了記性了?”

“是啊,我爸爸說我,想抽煙等以後自己掙了錢再抽,養你大管你吃穿,不管你抽煙,打那以後再也沒抽過。”

“看不出,還是個有血性的人。”胡力嘲笑他說道。

“怎麼還是,我就是有血性的人。”彭長宜辯解道。

老胡笑笑,端起酒杯。

彭長宜也趕緊端起,以為老胡要跟他碰杯,不想老胡麵向南方,把酒杯平端到胸前,閉上眼睛,心裏默念著什麼,然後開開門,仰頭看了一眼蒼穹,彎腰把酒灑在地上。這才坐回來,重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不聲不響的喝幹了,又悶著聲吃花生米。

彭長宜仰頭往外麵的天空望了一眼,隻有城市的燈光和滿天的星鬥,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看到。他感到老胡今晚的舉動很奇怪,但又不好問,隻能幹喝酒。

幾杯酒下肚後,胡力就有了些醉意,他慢慢的吃著手心裏的幾顆花生米,說道:“我原來也是不抽煙的,後來我們116師出了事故,我被送上軍事法庭,在服刑期間,我學會了抽煙。”

彭長宜一愣,他記得樊文良也是116師的,難道眼前這個胡力……

老人又喝了一口酒,說道:“其實你今天就是不來,我也會喝的,我想我那些老戰友了,但是我不會喝二鍋頭,我會喝他送來的酒,嗬嗬,他知道我每年的這天都要喝酒……”說著,就去夠酒瓶,還要倒酒。

彭長宜吃驚不小,他,難道是樊文良?老胡為什麼每年這天都要喝酒?他奪過酒瓶說道:“您老喝多了,咱們不喝了。”

“今晚,我是必須要喝多的,你不能攔我。”說著,居然一把奪過酒瓶,彭長宜很吃驚這麼個幹瘦的老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自己倒滿後,眼睛直直的看著彭長宜,說道:“沒想到今晚你能陪我喝悶酒,好長時間沒人在今天陪我喝酒了。”

“他不陪你嗎?”彭長宜試探著問道。

“他忙,我不讓他來,昨天晚上給我送來的酒和煙,呆了會就走了。”

“他是你什麼人?”

胡力一愣,兩隻小眼睛泛著光,說道:“你違反紀律了。”

彭長宜笑了,說“喝了酒警惕性這麼高?”

“這是我軍的軍事秘密,哈哈。”老胡笑著說道。

“您還‘我軍’?別逗了。”彭長宜故意這樣說。

“我軍,是小範圍的,我不代表中央軍委。”老胡咬文嚼字的說道。

“我知道你說的他是誰。”彭長宜突然說道。

“誰?”

彭長宜用手做了一個寫字的動作,就不在說什麼了。

老胡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小子不老實,探聽我軍情報不說,還敢妄自揣摩。

至此,彭長宜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們喝光了那瓶酒後,彭長宜把爛醉如泥的老胡扶上床後,知道老胡好幹淨,就把他們喝酒的殘局收拾清後,給他關了燈,反鎖上門後就出來了。

皎潔的月光灑滿院子,把彭長宜的身影投射在水泥地上。這點酒要說不算什麼,但是今天奔忙一天了,他感到很累,就回了辦公室,剛準備躺下,猛然想起江帆那個傳喚,他看了一下表,江帆應該還沒睡,就給江帆賓館的房間打了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傳來了江帆的聲音:

“喂——”

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些不大自然,還有些沙啞,彭長宜就愣了一下,說道:“市長,我是長宜,今天我下鄉了,沒顧上給您回話……”

“知道。”完全是不得不應付。

彭長宜居然不知往下說什麼了,就說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

話筒裏傳來氣喘聲,這個聲音對於身為男人的彭長宜應該不算陌生,而且也知道在特殊情況下半夜接到電話後的懊惱,難道市長……

彭長宜趕緊說道:“那好,您先休息吧。”說完趕緊掛了電話。